嗯,我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穿风衣了。
穿过一条小巷,脚步刚迈进交叉口,条件反射就缩了回来。
有人。
借着墙角卡视线,我看到了正在办公的首席大人。
他站在街灯光阴的最边缘,右手中指上的指挥迸发着炫目的紫色火焰,整个人像是站进了一道明暗不清的缝隙。
他面前是个断了气的中年男子,成熟了许多的眉目间透着冷厉。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个生杀予夺的情报部首席。
岁月流逝使他他变得更加俊美,浑身上下透着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的气息,无情又凉薄。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的视线移到了这个墙角的位置。
在首席大人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半吊子的咒术师,紧张的连消去呼吸都忘记。
他的背影微微动了一下,马上就融在夜色里难以分辨了。
我匆忙的收回目光,忽然觉得有些悲伤。
又过了一段时间以彭格列初代首领的身份,带着科扎特和g找到了百慕达。
彭格列需要复仇者监狱兑现承诺,所以他来要一张赦免书,和复仇者监狱定下了契约。
和会面时,他温和的神情下透着难掩的疲惫,看了我很久很久。
他说:“你一点没变,真好。”
他说我一点都没变。
关于彭格列的事情,一直都是由百慕达亲自处理,复仇者监狱长是个对公平性要求极严格的工作,和初代关系密切的我,自然不能胜任。
如今会亲自到复仇者监狱,我想一定是彭格列出了什么事。
可是许多话他都不能说起,我也不能说破。
因为我不能对初代家族的事情进行任何插手。
因为我连叫他一声哥哥的身份都没有。
我已经不是玫兰萨·彭格列了。
不久之后,我从百慕达那里听说了彭格列的近况——
岚守g陪着雨守朝利雨月四处旅行,晴守纳克尔回拉古萨继续做神父,雷守蓝宝子承父业,云守辞去情报部首席一职不知所踪远走日本隐居。
初代家族瞬间崩裂瓦解。
他亲自下达的命令给我:
【巴利安暗杀部队联合彭格列初代雾守发动叛变,d·斯佩多违反同盟条例,致西蒙家族灭亡,情况属实,予以逮捕。】
曾经深爱着的斯佩多,爱到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d·斯佩多,叛变了。
我多希望这个是玩笑。
……
逮捕过程中,斯佩多很快被压制,让手下人先回监狱把他丢进水牢,我看着以暴力统治著称的ra,默默摘掉了脸上的绷带和手套。
右手中指上夜之彭格列指环燃着白色火焰
“初次见面ra·vongola,我的名字是玫兰萨。”
“渣滓……”
“我受命于,以彭格列夜之守护者的身份,在此对你进行首领试炼。”
……
…………
后来我才知道,斯佩多逼退位只是作了一场戏。
作为的不可能不结婚生子,可斯佩多是个男人。
即便的感情天平偏向他,屡次推脱拒绝各类相亲或介绍,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都是不容置疑的。
斯佩多从未如此憎恨自己的性别。
容不得结婚也容不得和女人共享,无奈之下斯佩多才出此下策。
的超直感大致也猜出了原由,却没想到斯佩多竟然会做的这么狠,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他把那张印着复仇者监狱死气炎的赦免书交给斯佩多,自己去了日本隐居。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日本女人,并和她结了婚有了孩子。
g和雨月说,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d·斯佩多的影子。
或者说她就是斯佩多。
斯佩多用那张赦免书跟百慕达交换,让自己的精神附在这个日本女人身上,就为了给留下血脉。
知道这件事之后,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好久。
而我再也没有关于阿诺德的消息了。
※※※
时间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我也愈发的不记得日期和年月。
也许只是过了一瞬,又也许是过了很多年,我再次步入彭格列总部时,只能在墓园里找到那些熟悉的人了。
手指一一拂过墓碑上镌刻的字眼,我在墓园最僻静之处找到了独自耸立着着的,首席大人的名字。
ld。
只有一个名字。
就像在文件上签字一样,花体的意大利文流畅优美又干净利落。
不迎合任何人的喜欢独来独往,也从不跟家族的人统一步伐的首席大人。
比任何人击倒更多的敌人,同时比任何人都对待同伴温柔的阿诺德。
这一点到死都没有改变。
常别在胸口的黑百合胸针突然掉在地上,坚硬的花岗岩与之撞击,花蕊嵌着的黑宝石如同被打开的怀表盖。
看到宝石背面雕刻着的话的瞬间,我攥着那枚胸针跪在首席大人的墓前哭的头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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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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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已将你心捎来】
【请等待我】
gibelievediwouldfindyou
【自始至终,我坚信我会找到你】
※※※
有一天,你们会离开我。
到希望与救赎中去,到理想的乌托邦去。
我知道终会有那么一天。
我没有很难过,也没有很失落。
共同的那些岁月熠熠发光,足以让我在长久的生命里反复回味。
我亲爱的先生们。
我会以最初的姿态,在未来等你。
——《监狱长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