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子说得有些激动。
光华满地,嫩草在风中摇曳,五人的思绪已是飘远,宏图伟业,一声声帮众、教众、门员的声音好似已能听见一般。
天道子的眼中淌出热泪,好似在怀念什么。
金-瓶儿的脸上,难得的带着严肃。
剑狂又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地面。
蛊老的手好似在发抖。
斧头的脸上也是没有了笑容。
银色的月光,毫不吝啬的倾洒在五个人的身上,五个人犹如木雕一般,在午夜的风中静静的屹立着,此刻无声胜有声,话语话不尽的悲伤充斥着这破庙。
无知无畏的狂风,推着门窗,拍打着破庙,发出啪啪的声响,地上一个狰狞的神像头,半倾着,在风中微微的摇曳,将倒却是不倒。
天道子叹了一声。
“你们还算好了,道教就剩我一个人,一个人妄称什么教!”他说:“如果将来魔盟与仙盟开战,我一定站在魔盟一边,绝不中立!仙盟那群披着魔兽皮的人,横夺我道教秘典与秘笈,这样也就罢了,还痛下杀手,将我教的一干弟子全部杀死!仙盟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天道子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今天你们猜我遇见谁了?”
四人皆是不解的看着天道子。
“游云的儿子!”
四人脸上具是露出恨意。
“当年我不过调-戏了他夫人一下,他便是领着银甲军,将我斧头帮捣毁了,斧头帮弟子无一生还!”斧头的眼中射出精光来,望着天上的月亮,好似能将天捅破一个窟窿一般。接着说道:“如今我的实力已是超过了他,他却是死了!”
天道子冷笑着,看着斧头,道:“我怎么听说,你好似拐了人家的老婆,想要实施强-暴。”
天道子又道:“他如果还活着,凭他不世出的天才资质,你不过是一剑的货色!”
斧头的脸涨得潮红,已经说不出话来。
蛊老道:“当年我不过向他投了一次毒,还未投成功哩!他居然在次日带着银甲军,将我蛊毒门一门几百人,全都杀死了!”
夜冷,蛊老的话峰更冷,游杰曹已是听着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剑狂沙哑的声音,道:“当年我不过是戳了他一暗剑,他次日居然将我的剑阁烧毁!还将我的十二剑童杀死!”
金-瓶儿道:“当年,我不过扇了他夫人一巴掌,骂了一句贱-人,他次日居然迁怒我师傅,生生将金-瓶宗给灭了!”
天道子冷冷的道:“当年我不过在暗地里骂过他几句,居然被他知道了,居然跑上了道教,将我师傅打伤,几乎将武穆篇毁去!也可以说是完全毁去了,剩下四种兵器变化的武穆篇,已是不能学习,不说学不好!搞不好......”
“搞不好还会走火入魔哦!”天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他残忍的笑着,月光下的游杰曹已是脸色变了,人心的险恶,他此刻算是领会到了。
天道子此刻阴恻恻的笑着,比蛊老给人的感觉还要可怕。
银铃般的笑声传出。
“你将武穆篇给那个小子了?”金-瓶儿说:“你是如何发现那个小子的?”
“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路痴,不找找点,怎么知道这个破庙的位置,中午来得时候,差点还迷路了!”天道子嘿嘿怪笑,他说:“我来得时候,刚好发现一个傻小子在烤鸟蛋吃!我就将他的鸟蛋全抢了!那小子倒是烤得一手好鸟蛋,我吃得也欢,想来,给他点补偿吧,便是想让他挑选一本破烂的秘技!哪料,刚刚提起他的身子,看到他冷冷的笑容,这个笑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是游云的笑容!他儿子自然也是如此!我先是扇了他两巴掌,问清楚后,诓他,说我是他父亲的朋友,还说我师傅曾经想要招揽他的父亲,他居然信了!”
天道子越说越兴奋,脸上也是越来越狰狞,月光下,他的眼光比狼还可怕。
伏在神像下的游杰曹,已是背脊凉飕飕的。心中更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伴随呼呼的风声吹入,天道子又道:“我将武穆残篇在满是汗水的身上搓了搓,才给了那小子,本来字迹已是模糊,再加上我这么一搓,估计已是模糊透顶,保管那个废材学了走火入魔!”
其他四人的脸上,都有着残忍的笑容。
天道子好似意犹未尽,又道:“天妒英才,这妒,妒得好极了!游云呀!游云!我要你在天上看着你儿子疯疯癫癫的!”
游杰曹已是从手心寒到了脚心,怔怔地看着天道子。
夜无情,人更无情!残破的庙宇中,笑声响成一片。
风呼呼吹着,残香余留,金-瓶儿已是走了,天道子、斧头、剑狂、蛊老,接连也是走了。
游杰曹怔怔地,好似一块木头一般,庙宇中只有呼号的风声与门窗拍打声,庙外传来树叶沙沙的响声。
游杰曹的人生观,此刻已是错乱,原本以为在毁灭谷中,终于有了一个朋友,没想到,这朋友居然有着这么险恶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