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由于天网工程无处不在,偷盗行为大为减少,可利用高科技手段犯罪的人,却成倍增加。
早些年,无孔不入的传销害惨了蓉城人,现在传销不见踪影,可满天飞的诈骗短信、时不时在社区招揽老头老太太前去听课的保健培训,让蓉城市民吃足了苦头。
坚持必须设立黑名单的市民,在网上列举了很多的事例,说这个社会当老实人吃亏、讲信用的人吃亏,反倒是招摇撞骗的人,活得比大家更潇洒。
就在设立黑名单的舆论一边倒的时候,又是那位法学家站出来,全盘否定信用黑名单。
法学家的观点,信用黑名单是在法律之外对人权的侵犯,本身就是一种违法行为。
对于受到法律惩处的人,我们的社会应该包容,允许这些人能够享受法律赋予的权利,而不是一脚将这些人踩进泥沼里,永世不得翻身。
法学家举出建国初期的一个举措:划成分。当时的当权者,人为地将民众分为三六九等。
一旦戴上高成分的帽子,此人本身、包括他的家人,意味着社会地位便永远固定了,不管此人对社会有多大贡献,永远都是被欺负、被压迫的对象。
在君主社会,有士农工商的说法,但等级并不严格,并且允许各个层面的人都去求学。一旦有了功名,身份与地位大涨。也就是说,士家工商的身份,可以相互转化。
如果进入黑名单,恐怕此人再也摸不掉身上的小污点,永远只能生活在社会的阴暗之中。
只有在某个恐怖的朝代,当权者将民众分为元人、色目人、北人与南人等,每个种群的等级,与主仆没多大区别。
如果人为地将犯过错误的人塞进黑名单,与几十年前划成分有什么区别。
正方有人反驳法学家,认为他没有吃过类似的亏,才会扯着嗓门唱高调。
法学家则认为,那些被诈骗的人,都是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之辈。不是想占他人便宜,如何会被他人占去便宜。
这次被拐的儿童家庭不满了,纷纷站出来指责法学家,他们的小孩子才一两岁,对天上的馅饼是什么样都不知晓,怎么会因为占小便宜才被人贩子拐走。
就在网络上争论得热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件,彻底点燃了蓉城人的怒火。
李笑梅也参与了这次的黑名单之争,她已经做了两期正方的访谈节目,准备约反方的代表人物法学家也做一期。
当李笑梅的采访车经过火车站的旁边的一下通道附近时,因为堵车,李笑梅看到地下通道口有两个畸形的小孩在乞讨,心中一软,下车给了两个小孩各一百元。
因为职业的习惯,李笑梅随口问了一句:“小朋友,你的父母呢?”
小男孩摇摇头,没有回答,眼中透出的目光,却是无限的悲伤,两行眼泪刷地从脸上流过。
李笑梅心中大痛,她感觉此中必有原故,顾不上约好的法学家,招呼同事下车便要采访两个小孩。
小男孩不停地躲闪,倒是旁边两条细麻杆的小腿被紧紧绑住的小女孩说了一句:“我们都没父母,跟着几个大哥哥,我们好想家。”
“你们的家在哪?”李笑梅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眼泪长流,声音是硬生生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