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顺子是灵阳方言,意思是只会吹牛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他把手一挥,尽显霸气,道:“做生意只听过怕卖不出去的,还没听过怕卖的太多的!当年为了打开东北市场,我和手底下几个人什么苦没吃过,零下几十度的天,住着没有暖气的地下室,喝的是凉水,啃的是窝头就咸菜,有个人累的都吐了血,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把酒卖出去?可就是那样拼命,一年才能卖多少吨?”
薛胜显然动了感情,道:“现在是广告经济,大家都说广告一响,黄金万两,拿个标王就能让销量翻五倍,翻十倍,比起我们当年苦哈哈的打市场,不知要容易多少!这样的事,你不做,别人就做,你不争取,别人就要争取,不做不争,就要落后,**说了,落后就得挨打!”
“怕?我老薛只怕酒卖不出去,怕不能跟市委市政府交代,不能跟灵阳人民交代,不能给灵曲酒老老少少数千口人交代,但我唯独不怕酒卖的太多!生产线不够,就不能加生产线?人手不够就不能再多招点人?这样的问题要是也算问题,那干脆都别做生意了,乖乖的回家带孩子不更好?哦,对了,你自己还是孩子呢,跟你说这些没用!”
薛胜一口气说了这一大通,口水都几乎要喷到温谅脸上了。温谅暗暗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大好机遇造就了无数英雄,但等浪潮过后,又有几人笑到了最后?归根结底,就在于一大部分人自身的修为不够,又自恃过高,不肯虚心学习,与时俱进,侥幸的了一时,侥幸不了一世,商场如战场,落后就要挨打,因时代而起,也终会被时代淘汰!
是啊,多说无益,但凡能走到这一步的,无不是心志坚毅的人,轻易不会被人所说动,温谅也只是尽人事,听与不听,他也无能为力。
“书记,我出去抽根烟,话一多就犯烟瘾,嘿!”薛胜见自己把温谅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不算多么得意,但至少出了一口气。
左敬点点头,等他离开,对温谅道:“小谅,你真的觉得灵曲酒会栽跟头?”
温谅听的出来,左敬对此多半也是不信的,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看,灵曲酒都处在上升期,有无限的潜能可挖,最重要的是,竖起这个典型,不仅有可观的利税上交,对他的政绩也是一大助力。
“我也只是预感,说不上肯定。”温谅歉然道:“倒是我口无遮拦,得罪了薛厂长,还请左伯伯替我说声抱歉。”
“那倒不必,薛胜就是那个性子,倔起来都敢跟我拍桌子瞪眼睛,你不用跟他一个大老粗计较!”
温谅想了想,决定尽最后一次努力,道:“左伯伯,我这人一向未虑成,先虑败,总会胡思乱想,觉得灵曲还是要多注重产能问题,另外还要跟媒体打好交道,央视虽然厉害,可也不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他报刊杂志和机构该接触的时候,还是要放低姿态接触一下,无冕之王,得罪了不好!”
正在这时,王自强走了过来,低声道:“窦市长、李主任和刘部长他们都在包间等您过去……”
左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走开两步不经意的回头,道:“你霍阿姨今天没课,你要是没什么事,等下过去坐坐,陪她说说话。”
温谅应了一声,恭敬的送左敬离开,知道自己可以开溜了,寻了寻唐叶,没找到人,便自行离开。刚下了楼,从电梯里出来,唐叶的电话打了过来,道:“怎么先走了?”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你今晚回不回关山?”
“我倒是想回呢,只是刚才薛胜了邀请,要我明天去参观灵曲酒厂,估计还要多待一天。怎么了?”
“没什么,本想着能一起走,路上还能聊聊天……”
电话那头的唐叶顿了顿,道:“那我推了这边的事……”
“别,”温谅笑道:“正事要紧,还是抓住这次参观灵曲的机会,过了这个村,怕是没这样的机会了。”
唐叶虽然不明白温谅的意思,却还是温柔的应道:“嗯,我听你的!”(未完待续。。)
ps:(说起爱情,总以为小说里有太多的文艺因素,但最近看了许光达的生平,不能不感慨,对比小说,真实生活里的爱情却更加的动人。结婚十天,分离十年,君不负我,我不负君,相濡以沫,生死相依,平凡而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