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一听都来了兴趣,异口同声,“你还想怎么着?”
紧跟着又有人单独欢呼,“要不来二锅头吧,你是不是在北京常喝?”
很快有人反驳,“这哪有二锅头?”
素叶一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话,一锤定音,“红酒洋酒统统上!”
结果是,两个小时后素叶喝得满脸绯红,摇摇晃晃进了洗手间,狂吐了一番,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冲到水龙头前洗了把脸,这才稍稍缓解。
回到包厢,她又与姐妹们喝成了一团,空酒瓶零七八糟地躺了一地。素叶在喝光最后一瓶洋酒后就彻底看不清眼前事物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打转,所有人全都拧在了一起,她开始狂笑,心底的怆然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扩大到了极限,于是,她又开始大哭。
有人上前搂住她,在她耳畔唠唠叨叨一些情话史,那人哭得比她还要凶。也有人喝得较轻,在旁安慰着她的悲伤。
素叶又摸索着剩余的酒,摇摇晃晃起身拿了一个半瓶,正准备往嘴巴里倒时,不知从哪横伸过来一只手将酒瓶夺了下来,她努力定睛,残留泪痕的大眼在酒精的点缀下看似愈加迷离,可紧跟着她笑了,伸手搂住了眼前人。
昏暗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了他。
年柏彦,这个令自己深爱到骨子里又疼到骨子里的男人。
天地万物都在旋转,连同眼前的这张脸。她伸手,试图想要尽力抓住,身子却跟着摇晃,于是,便有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令她有了结实的固定点。
她迷迷糊糊看过去,仰着头,整个人软绵绵地贴靠在这尊遒劲峻拔的身子上,触目能及的隐约是肃了神色的男人。
她泫然欲泣,如哭闹的孩子,“你是谁?是谁……”
像是年柏彦,又不像他……
她的柏彦,已经生气了,不会再来理会她了。
“求你……”素叶的双脚发软,只能如菟丝草似的依附在眼前人的身上,泪水再次打湿眼角,“带我去找他。”
有声音落下,在她耳畔,低沉的,“你要找谁?”
“柏彦……我要找年柏彦……”她到最后,近乎大声痛哭。
有叹息声扫过她的脸庞,沉重而无奈。
她感觉那条结实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迷迷糊糊中又似乎是他的嗓音,“对不起,我迟了。”
下一秒,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突然变轻,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凉风拂过,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想要睁眼却昏昏涨涨无法使力,周遭安静了很多,隐约又可听见一道电闪雷鸣。
她呢喃了句。
唇畔温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压下似的……
她彻底阖了眼,沉沉睡去。
买醉的后果是,第二天的头疼欲裂。
耳边的震动声叫醒了素叶,她迷迷糊糊抬头,又大头沉地栽进枕头里,眼皮像是黏上了胶水似的睁不开,还未彻底清醒的她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抬手顺着耳边的声音摸了摸的,最终搭在了床头的手机上。
手机的震动停止了。
她的手也覆在手机上停止了,就这么搭在半空的,她又陷入昏沉沉的睡意中。
突然,震动又开始了,这次十分清晰地顺着她的指尖直接刺激着神经,她一个激灵这才惊醒,眼睛半睁半合,趴在床上,吃力地将手机贴靠在耳朵上,重新又闭了眼。
“喂?”声音连慵懒都算不上,有点嘶哑,喉咙是火辣辣的疼。
对方是惊讶的声音,“素医生?”
素叶仔细辨认了番,这才想起是丁教授的声音,轻轻“嗯”了声,实在难忍喉咙的疼痛,将手机挪到另一只耳上,腾出手朝着床头摸过去。
竟真被她摸到个水杯,有重量,拿过喝了一口,竟是温热的柠檬盐水,有效地缓解了喉咙疼痛。心想着这总统套的私人管家还真心不错,服务得如此贴心稳妥,但等会要提醒他一句,在她睡觉的时候就别潜入卧室伺候了。
丁教授见素叶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这才火急火燎地说了正事,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素叶放下杯子,又重新腻在枕头上,懒洋洋地说了句假期还没结束呢。
这话令丁教授彻底急了。
“素医生,你休假的时间也太长了,现在所里的事情太多还是赶紧回来吧,找你的客户资料都堆满案头了,还有,学校那边也打了五六遍电话来询问你的情况。”
面的丁教授的焦灼,素叶倒是不急不慌,“提前上班?那我还剩两天假期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