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笑看文森,不多废话,“那你是赌还是不赌?”
“赌,我当然要赌!”文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就是要看看你年柏彦怎么退出珠宝界。”
“好。”年柏彦举起茶杯。
文森也将杯子端起,与他重重撞击了下,一口饮下。
素叶在旁听得心惊胆战。
文森离开后,夜色更深了。
到了晚餐的时候,素叶却失去了胃口,年柏彦对于赌注的事闭口不谈,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旁,将盘中的牛扒切成小块后放到了素叶面前,见她面露忧色后笑问了句,“怎么了?有你最爱吃的鹅肝还不开心?”
素叶哪还顾得上美食,将刀叉搁置一边,忍不住道,“是你今天跟文森的赌注吓到了我了。”
“没事,放心。”他笑道。
“除非你已经对其他几个人的底价了若指掌了。”
年柏彦若有所思,“文森对他们的底价分析也**不离十。”
“那纪东岩呢?他的底价是四亿?你信吗?”素叶想起在甲板上听到的数额,总觉得隐隐的不对劲,但又抓不准这种感觉。
“也是保守估计,但我同意文森的估算,他要想夺钻矿,底价就必然只高不低。”年柏彦话毕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吃饭吧,菜都凉了。”
素叶低头看着盘中被他精心切成小块的牛扒,不知怎的,那股子令她抓不准的预感愈加盘旋上了头顶,如乌云般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北京
天愈发地凉了,在中秋节一天天临近的时候,叶子开始有条不紊地飘然落地,桂花却开始逐渐怒放自己清甜的一生。
都市的人们倒是没功夫去闻桂花有多香,去数地上的落叶有多少,去抬头看看天上的月儿正在发生着变化,去问候早秋中的亲朋友好友们天凉有没有添衣,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忙着生存忙着成功,在追逐着目标的同时也在迷失着自我。
但素凯的忙碌是有意义的,这段时间经过他连轴地蹲点盯梢,带着一队人马终于成功捣搅一起富商色情吸毒派对,当场擒获涉案嫌疑人多达六十多人,派对现场缴获冰毒3包、毒品氯胺酮10包、开心粉80包、大麻3包,涉案人员均为富商、富二代甚至还有官二代,除此之外,警局也成立了专案扫黄组,配合素凯共同现场擒获,来参加派对的均是外围女,如模特和二三线急于上位的小明星。
这一晚,警局的热闹驱散了桂花香和早秋的薄凉。近四天没合眼的素凯顾不上休息,又投身到了审问环节,咖啡和香烟倒是成了必需品了。
他正在跟一名涉案人员磨时间,一手下敲门走了进来,低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后素凯不耐烦问了句,“什么人?”超重符合的工作量和涉案人员的不配合令原本就因90多个小时没睡觉会易怒的素凯的语气听上去更冲。
手下压低了嗓音,“她说自己是澜澜的亲属。”
素凯一愣,良久后起身拍了拍手下,“你继续审问。”
“是,头儿。”
警局外是家咖啡厅,环境幽静,咖啡的味道醇厚,素凯经常喝这家的咖啡,所以对里面的环境轻车熟路,再加上这个时间客人向来不多,他进门上了二楼后就看到了一位妇人坐在那儿。这妇人穿着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华丽,没有夸张的头饰和首饰,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坐得笔直,面前放有玫瑰花茶,她慢慢地品着茶,动作十分悠缓优雅,看得出是极有家教的女人。
待她看见素凯后,从容淡定地朝着他一伸手,“素警官你好,我是叶澜的母亲。”
素凯也猜得**不离十了,伸手与她相握,如此近距离下便能更加清晰地看清楚妇人的容貌,她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很年轻,丝毫不像是已经有个二十多岁女儿的女人,眉眼之间倒是与叶澜有些相像,但她的眼神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素凯是警察,自然长了双毒辣的眼睛,越是平静的女人就越是不简单。
“请坐。”阮雪琴伸手优雅招呼。
素凯落座,店内服务生很快端上了他常喝的咖啡,阮雪琴向来喝不惯咖啡,始终在慢悠悠地品着杯中的玫瑰茶,待服务生离开后她开口,“素警官怕是忙得几天都没合眼了吧,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就开门见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素凯因多日没睡,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黑眼圈也十分严重。他喝了口咖啡,舒缓了下不耐的情绪,语气尽量平和,“您说。”
“你也清楚我们叶家和你们素家有积怨,当然,这跟你和澜澜都无关,但是为了避免口嫌,我认为素警官以后还是离澜澜远一点,你们不能在一起。”阮雪琴还真是一针见血,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
素凯也是聪明人,自然想到这话不可能是叶澜主动坦白的,怕是相亲那天那个柳钲的杰作,便淡淡笑了笑,“原来不管什么年代都有棒打鸳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