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温语秋也立刻表明态度,没有一丝犹豫。
这倒让文采菁感觉有些意外了。
“你当真信我?”
温语秋莞尔一笑:“为什么不信?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我也相信,像你爹那样的人教不出心狠手辣的女儿,我更相信他的眼光。”
听到最后一句,文采菁怔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待做出什么反应,温语秋已将话题转移开了。
“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温语秋敛了笑,微微凝了神色,“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小世子那边,虽然有丫鬟可以证明不是你的人下的手,但是在没有拿住凶手之前,你还是有嫌疑的。安平侯夫人那边就更麻烦了,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对她动手……”
“我是对她动了手,可我不是要往她嘴巴里灌毒,”文采菁有些急切的辩解,“我是看她喝了毒药,想要让她把那些东西吐出来,只是没想到……”她说着一顿,神色黯然,“她还是死了。”
“其实,就算吐出来没用,她服用的毒药药性极烈,吞下去不过几瞬工夫就会要人命的。”温语秋说。
文采菁无奈苦笑:“我看她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了,就是想拉我下去做垫背,就算我那时没冲过去,她就那么死在我面前,我也照样逃脱不了嫌疑。现在想来,她是早就跟张嬷嬷算计好的,就是要我看上去人赃并获,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说到张嬷嬷,她忽然意动,看向温语秋道:“要不试试撬开张嬷嬷的嘴巴?只要她招供,承认方佩芸是早有预谋用自尽来栽赃嫁祸给我的,我不是就能洗脱罪名了?”虽然是块硬骨头不太好啃,但也不见得就啃不下来。
但温语秋并不认同。
他摇摇头说:“不行,这行不通。”
文采菁不解:“怎么行不通?还是温大人你没信心撬开她的嘴?”
“因为她疯了……”温语秋说。
文采菁愣了好半晌:“你说她……疯了?怎么会……”
“就是在昨个儿晚上听说小世子的脑袋被毒坏以后,她整个人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直都在说是她害了小少爷,旁的一句话的没有。”
文采菁顿时苦了脸,无奈一声长叹:“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倒不见得。”温语秋心里头早有盘算,直接问她:“你可知道,安平侯夫人在府里可有什么死对头?”
“死对头?”文采菁想了想,自嘲的撇嘴笑笑,“要说她在府里的死对头,我就是头一号。”
“没有别人了?”显然,这并不是温语秋要的答案,“恨她入骨,恨不得她尽快死了的那种……”
文采菁又一阵沉思:“在我进侯府之前的事我不知道,不过进侯府之后,据我观察,好像没有。”说着,她顿了一下,眉头微蹙,忽然想到什么:“不过,安平侯府的有些事,我想温大人你也应该清楚,阿瀚……谌瀚并不是老夫人亲生,老夫人一直都有意还要自个儿亲生儿子继任安平侯的爵位……”
大宅门里的弯弯道道,温语秋比她更清楚,自然知道她话里头的意思。
“明白了,我会仔细查一查的……”
“大人是怀疑给桦哥儿下毒的就是方佩芸的死对头?”文采菁好奇的又问了一句。
“不止,还有安平侯夫人。”温语秋说。
文采菁听着一怔:“可方佩芸明明是自杀死的……”
“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温语秋深深看了她一眼,说,“经太医诊断,小世子和已逝的安平侯夫人身体里都同时存有两种毒。”
“两种毒?”文采菁一惊,“你是说有人不止给桦哥儿下了毒,还给方佩芸也下了毒?”
“正是……”
文采菁顿觉脑子里头像是团了一团乱麻,理不清个头绪来:“不对啊,若真是老夫人干的,她会给桦哥儿下毒还说的过去,她干嘛还给方佩芸下毒?”本来方佩芸就已经半死不活活不了多久了,再给她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或者,这两桩事儿根本就不是老夫人干的?而是别的什么人?可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弄死了方佩芸母子,对他(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怎么都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