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叶捂着脸,傻在那里,只怔怔看着老夫人,连脸上的疼痛的忘了。
这还是那个一直疼她宠她的祖母吗?
老夫人早没有了之前慈爱的模样,面目狰狞的指着谌叶的鼻子,不住的骂:“……你还要不要脸?竟然自己跑出去勾搭男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安平侯府的大小姐?就算是庶出,也代表着侯府的脸面……”
秦嬷嬷忙在一旁劝:“老夫人,你先别气,这里头或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还是先跟大姑娘问清楚再说吧。”说着,她向谌叶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说两句好话哄哄老夫人。
谌叶心领神会,也顾不得惊讶老夫人突然的变脸,膝行过去,一把抱住了老夫人的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道:“是啊,祖母,你误会了,孙女儿没有自己跑出去勾搭人,孙女儿只是让下人出去打探了一下而已个……榛”
“蠢货,她打着你的名头,这跟你自己跑出去有什么不一样?”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一脚狠狠踹在谌叶的身上。
谌叶忍着痛,没有撒手:“孙女知道这次做错了,祖母向来是最疼孙女的,求祖母这次一定帮帮孙女。”
“滚开,”老夫人怒喝一声,见她不肯撒手,就继续抬脚踹过去,口中同时还在不住骂着,“是,我是疼你,不过那也是看在你长得像我女儿的份上,要不然,你以为就你这个贱种生的贱种也有资格住在我这院子里,一住就住这么多年?现在你在外头把我们安平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裕王妃,你还奢望我给你兜着,做梦。你最好给我死了干净。铱”
谌叶顿觉心里头拔凉。她也知道,自己会这么得祖母和爹爹的宠爱,是因为这张像极了大姑姑的脸。可她实在没想到,祖母对她的宠爱会是如此的浅薄,经不住推敲。她想起了雪球,她以前养的那只猫,她觉着她像极了雪球,喜欢的时候就又宠又爱,不喜欢的时候又打又骂。偏偏她现在离不得她,还要靠着她救命。
她死死抱了老夫人的腿不撒手:“求祖母就再帮孙女一回吧,孙女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爹爹不在,若是连祖母都不帮孙女,那个姓文的贱人真的会想尽办法弄死孙女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却并不以为然:“这你可以放心,就算你们有再大的仇怨,你爹不在,她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这个谌叶自然知道,只是纵然小命保全,若是名声毁了,她还怎么活?如今能帮她的可也就只有老夫人了。
老夫人看出她的担忧,便又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名声,你的脸面就是侯府的脸面,谌瀚的脸面,她就算不顾你的脸面,侯府的脸面,也会顾着你爹的脸面的。”
“可是……”谌叶却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老夫人见状眉头一紧,感觉到不对,问:“怎么?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瞒着我?”
“不是不是,”谌叶忙摇头,又迟疑了一下,才道:“只怕那姓文的贱人这次不会轻易罢手,因为跟许缮定亲的是她二伯家的女儿……”她还曾下令让郑婆子想办法毁了那文家三姑娘,只怕那姓文的贱人这次不会轻易绕过她的。
“哦?还有这事儿?”老夫人眉头一挑,眸中精光一闪,脸上怒气渐消,若有所思起来。
谌叶一见老夫人似是有了什么主意的样子,心中大喜。估摸着,她这次应该可以逢凶化吉了。
于是,她将那些之前还没拉得及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其实,那个许缮原本是跟那姓文的贱人定的亲,不过,后来因为那姓文的贱人开始抛头露面做生意,亲就退了,那文家三姑娘也是因为意外跟许缮独处一室,才被文家的人硬赖上的亲事。”
老夫人听着眼睛愈发闪亮了起来。
谌叶顿时更加确定,这次老夫人一定会帮她的。
她像以前一样跪在老夫人身旁,将头轻轻搁在老夫人的膝盖上,带着一丝委屈,哽咽的说:“其实,祖母真的误会孙女了,孙女会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能替祖母出口气。”
老夫人没有推开她,看着她,奇怪的问:“这话怎么说?”
“孙女知道,那个姓文的贱人让祖母受了不少闷气,”谌叶直起身,看着老夫人,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孙女心疼祖母,也想替祖母出口气。所以,那天在西山的别庄见到那个许缮以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说着,她唇边勾起一抹坏笑,“祖母你说,她曾经的未婚夫成了爹爹的女婿,时常在她眼前晃荡,就算恶心不死她,岂不是也会憋屈死她?”
老夫人这才恍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是以前谌叶经常在她脸上看着的宠溺的笑。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乖孙女,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她笑着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