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意,分明就是动了真正的杀机。
“你都知道什么,道听途说。”龙呈枫愤恨的看着施秋雁,“是谁教你的?施万里吗?”
这小子没有疯,还是有记忆的。
施秋雁的双手不停的抠着龙呈枫的手背,目光落到周围人的身上。
好家伙,他们可都是向着龙呈枫的,估计在他们的眼中,龙呈枫原本就是嗜杀无数,不在乎多她一个小小的性命。
“不是。”施秋雁翻了个白眼,“当年,你亲手立了墓碑,不记得了吗?”
那是,龙呈枫最深的记忆。
阮家人将所有牺牲的将士都埋在了城后的荒山上,在每一块长木上都刻上他们的名字。
龙呈枫当时没有体味到,一家重臣竟然会将每一位士兵的名字都记着,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他当时瞧着心酸,也跑到前面去,帮着阮家人把那一块块充当着墓碑的木块,立在了坟前。
夕阳西下,悲伤弥漫。
阮兴持笛,坐在坟前,吹着不知明的小调,听着是极轻快的,但是入了耳却变成难以形容的忧伤。
“阮兴吹的笛曲,是他们幼年时听过的童谣,贵为皇子的你当然是没有听过的,却是他们心底最美好的记忆。”施秋雁带着龙呈枫回到了过去,“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会阮家枪吗?”
龙呈枫很难从那段回忆中抽离出来,特别是在听到施秋雁的讲述,与他的记忆重合时,竟有些摇晃着站不稳。
“因为,我会,你也会。”施秋雁感觉到龙呈枫的手上完全没有了力道,可是她怕才迈出几步,就又被龙呈枫扣住。
龙呈枫身边的人是绝对不会救她的,她能够想到的,除了自救,别无他法呀。
施秋雁握紧了龙呈枫的手,“你小时候是没有这样的病症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楼主有没有为你医治看病?你……”
龙呈枫抬眼看着施秋雁,又看了看施秋雁颈上的痕迹,忽而一笑道,“阮凝姐。”
施秋雁的心中一凝,脸色大变,几乎本能的就想要甩出手中的匕首,直接就要了龙呈枫的性命。
这小子是忽然间猜到的,还是因为神智不清,只是看到了曾经的她而已呢?
施秋雁来不及分辨,可速度却是极快的。
当她将匕首甩出来的刹那,侍卫们立即就举起手中的长剑大刀的,想要阻止施秋雁对龙呈枫不利。
哪知,龙呈枫只是看着她笑了笑,说道,“带我回家吧。”
啊?施秋雁一愣,这手中的匕首还没有来得及挥出去,龙呈枫就抱着她,晕迷了。
“呈枫,别哭了,这人啊一辈子,都是要经历生老病死的,为了自己执着的信念活下去,甚至牺牲才是最值得的。”
“阮凝姐,什么叫‘信念’。”
“信念啊……就是小呈枫不能为他们一直流眼泪,要替他们更勇敢的活下去。”
“我很勇敢的。”
“是啊,你最勇敢的,走,我们回家吧。”
施秋雁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了那坐在荒山坟前痛苦的龙呈枫,她不认为年纪很小,虽然在宫中吃苦的龙呈枫,可以体味到边陲生活的艰辛,但是他肯流那一次的眼泪,就已经足够了。
她却不曾料到,不仅仅是流一次眼泪,那么简单。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呀,帮忙,我要被压遍了。”施秋雁气急败坏的说着。
那几位将士呆愣愣的站在后面,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是干什么?
这些侍卫错愕又不解的看着她,明明离她那么近,却是极没有眼力的。
他们立即上前,七手八脚的就把施秋雁从龙呈枫的身边解救了出来。
好沉,她要吐血了。
施秋雁第一次在回忆着往事时,没有带着悲伤、痛苦的回忆,而是为了自救呀,她倒是对龙呈枫的心魔是阮家的过往,而相当的错愕呀。
难道,没有走出来的人中,也包括龙呈枫吗?
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施小姐。”男子挡住了施秋雁的去路。
施秋雁挑了挑眉,这磨人的不止是龙呈枫啊。
“属下古力行,见过施小姐。”这男子竟然向施秋雁报上了名字来。
古力行?听过,龙呈枫身边的得力干将,也是为了她和施万里开府门的男儿。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