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常寺的和尚过来迎着他们的马车,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动静。
施秋雁知道,这是住持早早就吩咐过的。
“女施主。”和尚在进了寺中以后,便询问着施秋雁,“住持说,如果女施主想要现在相见是可以的,休息一夜,明个在见也是成的。”
其实,相隔不了多久,再等一等,也不是不行。
谁让施秋雁是一个急性子呢?
“不必了,现在就见。”施秋雁转头对和尚道,“有劳大师了。”
“女施主客气。”和尚安排施秋雁到了一处院中,让她等着住持到来。
小沙弥为施秋雁备好了水,而非茶水。
不多时,住持便出现了。
“见过住持。”施秋雁立即双手合十,恭敬的请安道,“别来无恙。”
“小姐客气。”住持向施秋雁问候着,“贫僧知道这次做的是益事,相信佛祖也会赞同的。”
佛祖是否会赞同呢?施秋雁是不知道的。
施秋雁将自己的小计划向住持说明,听得住持轻皱起眉头,摇了摇。
“女施主,可能会出人命的。”住持向施秋雁解释道,“魏词信佛,但为人心胸狭窄,怕是事情一出,他必是活不成的。”
他们都是以慈悲为怀的,可施秋雁不是呀。
施秋雁几乎就要进行着反驳时,木犀及时的扯住了施秋雁的袖子,不希望施秋雁会说些“错话”。
虽然长风楼曾有恩于住持,但,现在也是在求着住持办事呢。
施秋雁轻咬着下唇,回道,“住持,您不记得魏词曾经的所作所为吗?若非大常寺慈悲为怀,引他莫再继续作恶,怕是天子脚下,冠河镇的百姓都已经是民不聊生了。”
住持没有说话,他当然会记得过往,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呀。
让他们做过分心狠的事情,住持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当初魏词征不上税来,竟然想到用减少户数人头来敷衍,他当时所为,住持可是记得吗?”施秋雁不等住持回答,便继续道,“惟一的方法,不就是将人坑杀吗?若非长风楼最后借大常寺之手出资相助于百姓,纵然魏词会为此事付出代价,但谁又能让死去的百姓起死回生呢?”
的确,这国中处处黑暗,早已不成样子。
“魏词犯下过错,因为最后得到解决,又有魏家大族作为后台,现在还能稳坐高位,岂非不公?”施秋雁笑着,“借着此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原本就是应该的。”
话说得太多,有点渴。
施秋雁看着住持,“望住持周旋了。”
那段过去啊……冠河镇离京城可不是很远,魏词就能够“大大方方”的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
“好!”住持点了头,“有劳小姐了。”
施秋雁知道是住持松了口,但住持毕竟心软,怕是半路会出差子,她还想着明个就回京城呢,现在看来,是要再留一留的呢。
“时辰不早,小姐休息吧。”住持向施秋雁说道,“明天,小姐就会知道消息。”
“多谢住持相助。”施秋雁目送着住持远去,这面色是越来越难看啊。
这并非是件简单的事情,虽然搅的只是一个小小县城,但是施秋雁怕会连累到大常寺。
大常寺可是小镇百姓的依靠,如果它出了事情,可不是藏于暗处的长风楼能够处理得好的。
“小姐,如果不放心,可以将郡王请来的。”木犀最是见不得施秋雁烦恼的,“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啊。”
“不!”施秋雁摇了摇头,“这也是大哥不希望看到的,如果换作是大哥,应该会做得更好,可是现在只有我在,只能我来做。”
交给龙呈枫?其实施秋雁是不太放心的。
木犀沉默不语,扶着施秋雁先回了房间,看着里面简陋,立即就让下人把这里好好的收拾一番,却被施秋雁拒绝了。
并非是入乡随俗,而是这样的环境会让施秋雁住得更加舒服,相比于施家的奢华,实在不是她的喜好。
当施秋雁都已准备入睡时,就又闹出了事情来。
前面吵得很。
这可是大常寺啊,是寺庙啊,谁会在半夜就折腾过来,搅得住在偏远之处的施秋雁都不得安宁?这都快要让木犀气炸,忙着让人到前面去打听着,但一个个的都是“有去无回”,硬是让木犀也跟着担忧起来。
当木犀准备回禀着施秋雁时,却发现施秋雁早就已经不在房间之中,吓得她面色苍白,险些就昏厥过去。
莫非,前面的动静与施秋雁的离开是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