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贵龙低头坐在门口,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穆贵龙的额头已经密布着细汗,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失去了一大半,他需要一点时间来休息,以缓和刚刚的情绪。
可忽然,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就从他们的头顶传来,猎杀者此时就在地下室的外面,只隔着一道木门和一道拐角!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立即被提到了嗓子眼,穆贵龙跟毛一萱就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的家猫,不过他们完全没有逃跑的余地,只能炸毛弓起身子吓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半点声音,将杀身的榔头给引来。
猎杀者的叫声平息下来,但他粗重的喘息声跟笨重的脚步声,只隔着一面单薄的墙壁从外头传来。
穆贵龙甚至能听见,猎杀者抚摸墙壁时发出的摩擦声,他们只隔着一道墙,以猎杀者的力量这道墙壁如同虚设,他要向抓他们,他们绝对逃不掉!
毛一萱已经不敢呼吸了,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豆大的眼泪翻滚下来,没人清楚猎杀者的习性是什么,他时而出现在县城的那一边,又时而游荡到这边来,居无定所,有时幸存者在县城里闹出天大的动静,也不见猎杀者的到来,可有时,幸存者悄无声息的潜行着,就被猎杀者从后面偷袭,死前都没看见猎杀者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种步步紧逼好像在身后的感觉包围着他们,两人想逃实在是无路可逃,只能在黑暗中在心底最深处默默的祈祷。
穆贵龙的心跳跳到了极限,全身的热血沸腾,他甚至已经计划好待会儿的反击计划,他会转身冲到毛一萱的面前,拿起她的冲锋枪用来反击,他的脑袋里不停的想象着,待会儿感染者冲进来的样子,他不断想象着,自己可以用什么样的办法反击成功,而不被他杀死。
这短短的几分钟好像过去了几年,就在穆贵龙的心理承受能力快到达极限的时候,猎杀者在外面撞倒了一个什么东西,发出砰砰的好几声响,然后快速的溜走了,再也没了任何声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仍是死寂一片,偶尔能听到老鼠过巷时发出的吱吱声,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全都是他们幻想出来的。
激烈跳动的心脏开始慢慢减速,穆贵龙缓缓站起来,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略有些紧张的呼吸声,他无时无刻不竖起耳朵监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以最小心轻柔的方式转身,以最缓慢的速度慢慢靠近毛一萱,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没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更仔细的听一听,生怕会错过这些声音中某些细小的细节。
费了很大的劲,穆贵龙才来到毛一萱的身边,毛一萱感受到他的来到,精神绷不住,从木板床上转过身来,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别害怕……我们安全了……”穆贵龙低声安慰道,虽然危险已经过去,但此刻他依旧很紧张,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毛一萱没有回答,握住他的手,躲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流着眼泪,刚刚的那一切,就好像是噩梦变成了真实,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噩梦,变成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