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我们开始手术,手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麻针对胎儿会有一定的影响。小杰你只要照看好她的生命体征就行,一有什么东瓜豆腐就立即告诉我!我主刀,双喜配合我,喂,你,喂,叫你了,怎么走神啊!你给我做护士。护士懂吗?不是小姐啊!”小冲很不满意这个女列车员!呆头呆脑的像个木头似的,跟她交流不知道多累心。
女列车员总体上来说是比较委屈的,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不够醒目不入小冲法眼而已,这能怪她吗?又不能跳回娘胎里再重新排列基因再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了!”女列车员竟然有点怕小冲,他的样子就像她以前去进修的那个凶狠老头导师一样,一点没照顾小女生的惯性迟钝。
“十四点二十二分,手术开始!”小冲沉声道,伸手一抬便把银针扎到产妇的身上,这针除了对产妇起来麻醉作用之外还对胎儿起了牵制性的作用,如果时间太长对胎儿日后的成长有很不好的影响,所以时间非常紧迫,救死扶伤本就是和时间比赛的项目,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
小冲的刀在产妇肚脐下五公分处横着划下了一刀,约有十公分,鲜红的血液便从刀口处溢了出来,鲜血顺势染红了肚皮,像玫瑰般鲜红妖艳,双喜赶紧用药绵把血液吸走,小冲的刀子跟着继续往下,切开宫腔,只一瞬间,洋水就涌了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曾经孕育着生命的泉水,胎儿曾在这水里游泳浸泡长达十个月,比小冲等人的十公里武装泅渡要艰苦得多,生命本就伟大而神圣,同时,生命又脆弱无比。
双喜看见了洋水,赶紧开动负压吸管把洋水吸走,小冲把那只带着消毒手套的手伸进了子宫里面,一手把孩子提了出来赶紧双手平拖住,双喜的剪刀也瞬间剪断了脐带,动作利索不带一丝犹豫,并迅速的替小孩包扎好脐带,小冲把孩子头下脚上的倒转过来,轻轻的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小孩便呜哇呜哇的叫了起来,小冲赶紧把他递到不知所措的女列车员手上。
因为手术才走完一半,虽然最精彩的一幕已经过去,但母体的工作还未完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小冲立即开始胎盘剥离,缝合的工作是在两分钟内完成的,整个手术下来,十分钟!两个字:惊人!
男婴,六斤八量,小孩刚走进这个世界,除了哭基本上什么都不会,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很丑!但小冲知道,他会变漂亮的,数个小时红潮退去,因洋水浸泡的皮肤接受了清新的空气后,他会变得很漂亮,小冲见证了这个奇迹,联想起当爹的自己,幸福感,成就感爆棚,满脸堆笑,如释重负。
女人的丈夫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平安无事的妻子与孩子差点没给小冲跪下,那不善言语的敦厚汉子实实在在的让小冲等人体会到感动是什么!被生命感动,更被亲情感动。
走出医务室,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幸福,这是他们一年来唯一一次有这种感觉,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军营的生活确实不适合他们,他们的战场在手术台上。
回到原来坐的座位前,小冲四人却不禁傻了眼,就在他们去救死扶伤为人民服务又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时候,座位已经被人占了,尽管他们心里愤懑,但他们没有吭声,一句也没有!咦,难道这个世上还有小冲一等让步的事情存在?是的,他们很有正义感,因为坐在他们座位上的都是些老人,给老人让位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活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坐你一个位置你很大意见吗?小冲等人心甘情愿,虽然自己只能在过道上挤着。
大约半个小时,那个不入小冲法眼反应迟顿,六十分都打得勉强的女列车员走了过来,热情邀请他们进餐。
进餐?这火车上还能进餐?这好像不是特快直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