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四面被围,无路可去,众东方鲀纷纷充气,气鼓鼓地悬浮在水中,一个个看起来憨态可掬,惹人怜爱。然而,如果你真要这样以为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此时,他们皮肤上已竖起密密麻麻的小刺,刺中含有河鲀毒素,剧毒!
左边,一头尖吻海豚上前,绅士地对右边的大眼鲨群说道:“请!”
右边一条大眼鲨们上前,彬彬有礼地说道:“你们先请!”
尖吻海豚尖吻摇摆,说:“不,你们先请!”
大眼鲨不再推让,说道:“嗯,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向正前方的一条东方鲀游去。
那条东方鲀神经质地大叫道:“你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告诉你,我有毒的!我有毒,我……配不上你!”
大眼鲨执意上前。
东方鲀继续大叫:“别过来!我警告你啊,你再过来我放毒了啊!”
在东方鲀的喊叫声中,大眼鲨已来到近前,用嘴向前轻轻推了他一下。
在鲨鱼嘴与鲀身接触的一瞬间,东方鲀本能地放毒,大眼鲨立即中毒,精神恍惚,在水中载浮载沉,
接着,后面的众大眼鲨一拥上前,几条或十几条大眼鲨围住一条鼓胀如球的东方鲀,依次上前用嘴触碰鲀身,逼迫其释放毒素,让自己中毒,……不一会儿,所有的大眼鲨已尽皆中毒,精神恍惚,如喝醉了一般在水中载浮载沉。
随后,众大眼鲨退后,先前那头大眼鲨“醉眼惺忪”地说道:“哎,现在该你们了!”
先前那头尖吻海豚一声唿哨:“兄弟们,上!”
众尖吻海豚一拥而上,将众东方鲀团团围住,如大眼鲨们一般依法施为,主动触碰鲀身寻求中毒,很快他们也将自己搞得精神恍惚了,如喝醉了一般在水中载浮载沉。
在放过两轮毒之后,众东方鲀充气的肚皮渐渐瘪了。这时,趁着包围者们中毒后身体虚弱,他们悄悄地从缝隙里向南逃了出去。
哎,丑老鸭呢?
在远处呢!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暗觉不妙,总觉得要出事,于是就远远地躲开了!果然,没过多久,真就出事了!
尖吻海豚们在水中载浮载沉着,大眼鲨们也在水中载浮载沉着,两群相距很近,渐渐地混融在了一起,渐渐地就有了肢体碰撞!
很快,一条大眼鲨与一头尖吻海豚就因碰撞而呛起火来了。
大眼鲨瞪着一双大圆眼,乜斜着尖吻海豚说:“你撞我干啥玩意?”
尖吻海豚挺着尖吻,蛮横地说:“我就撞你咋地了?”
“你再撞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哟嗬,小样,挺硬气呀!走,咱俩上一边唠唠。”
“唠唠就唠唠!谁怕谁啊!”
然而,唠着唠着,他俩就对掐起来了!
然而,掐着掐着,掐架就转为命搏了!
然而,搏着搏着,单挑就变成群殴了!
然而,殴着殴着,海面就被血染红了!
然而,就在这两群活宝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直潜伏在远处的数百头虎鲸终于出击了——适才就是他们将那群东方鲀赶过来的!
朗朗青天白日之下,海面殷红如血,翻起层层赤浪,在世间,或许终难逃避这命运……
向南四百多里,一个大岛中间贯通,形成了一个南北向的幽深石洞。此洞东西宽约半公里,南北长达两公里,两边壁立百仞,底下海波贯流。
远远望去,此岛就如一副货郎担子,这即是“牛郎岛”。
与牛郎相对,石洞被称为“织女窟”。
织女窟内,成千上万只海燕在石壁岩缝上衔泥筑巢,石桥也便成了“燕桥”。
燕桥之顶以及外岛上,佳木苍翠,芳草郁郁,各种岛上生灵们正繁闹地生活着。
放眼望去,但见:
草木丛中,蜂、蝶、飞蛾并其他各种昆虫或飞、或舞、或爬、或跳;地穴内,岛鼠探头外窥;高树上,长蛇倒挂蛰伏;危岩长草间,狡狐蹑足潜行;悬崖峭壁上,数以万计的鲣鸟、海鸥、灰雀等各种鸟儿筑巢栖息,幼雏在巢内嗷嗷待哺,鸟爹鸟妈在天上飞旋往来;沙滩上,从数千里以外游来母海龟们正掘沙坑,大白日公然产卵。
海面上,自南、北汇聚而来的两大沙丁鱼群将方圆数公里内的水域染成了墨绿色。在远处凶狠残暴的海洋猎食者们的催逼之下,在空中乌云一样永远不知餍足的众飞禽的攻击之下,众沙丁鱼正争先恐后地向织女窟南、北两端的入口涌去——生死门就在那里。
生死门,位于织女窟窟内的正中位置,数条蛟龙盘旋绕飞守卫在其旁。
在龙光的映照之下,但见一口方圆百米的海井如一颗漆黑的太极之眼般深陷海中,这即是生死门。
磷虾群已传送完毕,现在轮到沙丁鱼了!
南、北鱼群入窟,向生死门强势涌去!
很快,他们相会在生死门前。
在这时,群体终于显现出了其强大的力量,两大群体猛烈对撞,死命地争夺着涌入生死门的份额,时而南七北三,时而北六南四,时而一方独占生死门,结果时刻都在变化!
这注定是一场漫长而激烈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