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准备停当,一左一右,向着前方打开了手电。高亮的光斑果然照出去很远,但是除了荒凉的土堆石块和巨大的方尖碑,一点汽车的影子都没有。
王庞清心里不甘,又让苏赫巴鲁冲着天空打了一发信号弹,如果前方有车,他们一定会发现。红色的信号弹“嗖”地一下升空,拖拽着白烟尾巴很快消失在空中。
他们再次向前照去,还是一点影踪都不见。王庞清气的将手电摔在座椅上,嘴里不停地咒骂这个鬼地方。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苏赫巴鲁突然指着前面,打破了沉默:“王工,欧阳博士你们看前边,那,那不是我的飞刀吗?”
王庞清顺着苏赫巴鲁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汽车前方不远处,在高亮的手电和车灯的双重照耀下,一把黑色的飞刀,刀尾缠着绿色的布团,赫然悬在半空之中!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那堵墙壁又是透明的,飞刀和布团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向前移动,说不出的怪异和渗人。
又行驶了一段路,苏赫巴鲁又叫道:“还有,前边还有!”
王庞清只觉得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只觉得什么地方想通了,可是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欧阳此时一拍大腿,哦地一声说:“我明白了,我们一直在这里兜圈子!”
她这么一说,王庞清立刻如同醍醐灌顶,心里一下子就明镜似的了。
正是这样!他们确实在兜圈子!
苏赫巴鲁的飞刀都是平着掷出去的,不可能扔到吉普车的前方,现在在前方接二连三地发现缠着绿布的飞刀,就说明他们一直在重走旧路!再联系到小刘发现的那些车辙,那根本不是其他的车辆的痕迹,那就是他们上一次驶过,自己留下的!
这些方尖碑,似乎是首尾相连,根本没有尽头,沿着这个方向走,那就是一个死循环!至于这个循环是如何造成的,从现在的情形来看,那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也无暇顾究其原理。在这里兜圈子,耗费了大把的时间,如今情势更是危急。
王庞清将这些说了出来,苏赫巴鲁暗骂一句:“妈拉个巴子的,原来咱们一直在驴拉磨!”
眼看着吉普车侧方的绿布团离吉普车就剩下30米了,吉普车身形庞大,又占据了几米的空间。用不上十分钟,一车人要么是被挤成肉饼,要么就会像小黑一样被方尖碑弄成一堆碎肉,而前方的方尖碑却一根连着一根,似乎没有尽头。
王庞清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哀求着说:“这还剩下不到30米了,大妞,老苏,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
欧阳白皙的脸庞也有些变色,她咬着下嘴唇说道:“该死,这个鬼地方居然是条死路,这回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没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欧阳自责的功夫,吉普车的速度突然降了下来,引擎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眨眼的功夫,汽车完全停了下来。
司机小刘屋里哇啦地哭起来,涕泪交流,大家不用问也都知道,汽油用尽了。
王庞清用手电照了照车侧的绿布标识,正不紧不慢地靠近他们,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悄无声息地向他们推来。
他脸都吓绿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前有恶狼,后有猛虎,真是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绝境,现在难道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吗?
欧阳长叹了一口气,从衣领掏出十字架,用双手抱在胸前,嘴里说道:“万能的主啊,我已经尽力了,可能是您觉得我做的不好,在召唤我回去您的身边。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祈求您的奇迹,哪怕一点点也好。”
说完,她闭上眼睛,开始说起希伯来语的祈祷词,声音平静而虔诚。
王庞清看就连欧阳都似乎是放弃希望,心里也就泄了气。他背靠在椅背上,苦笑了一下,心里突然放开了好多,觉得死亡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突然发现,人还是得拥有信仰,在生死关头才能从容不迫。这一瞬间,他好像想通了好多的事情,但是又难以言明,可惜没有什么机会了仔细想想了,唉,没想到几经周折,自己还是要死在这里。
苏赫巴鲁见两人都放弃了逃生的希望,脱下了自己撕得不成样子的制服,跑下了车,嘴里嘟囔着:“说到底,你们呐还都年轻,紧急关头还得看看我老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