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眼一眯,起身就要往魏缭藏身的地方走来。一旁的南宫容眼光极为锐利,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石头边,有一小节绳子从石头的阴影中露了出来。
南宫容的嘴角微微一翘,急忙出声对站起来的那个人喊道:“慕欣宇,你干嘛去?我尿急,你赶紧地把我的手铐打开。要不然我就得尿裤子了。”
那个叫慕欣宇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魏缭藏身的地方,转身嘟嘟囔囔地快步走向了南宫容:“就你事多。之前把那两个包裹弄没了,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回又尿急了。之前不是刚尿过吗?怎么又有?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他几步走到南宫容身边,解开南宫容的手铐,但却又顺手给南宫戴上了一副脚镣。脚镣上还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则紧抓在慕欣宇的手里。
慕欣宇不耐烦地推了南宫容一把,催促道:“赶紧的,赶紧的,真是麻烦。我说公孙鸠,这么个麻烦精,你怎么还要带着他啊?干脆和之前的那几个人一样,找个地方扔了得了。带着他,简直就是个累赘。这一路上就属他事多。还到处刻刻画画的,留什么记号。依我看,早扔早清静。”
公孙鸠扫了慕欣宇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懂什么呢?他的价值可大着呢。一会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他爱刻,你就让他刻好了,在这种地方,有谁能看到?再说了,我布下的那些个疑兵之计,也不是摆设。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慕欣宇瞥了公孙鸠一眼,鼻子中略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转头催促南宫容道:“怎么磨磨蹭蹭的?动作快点?尿个尿还这么费劲!”
南宫容毫不理会慕欣宇。他径直走到魏缭藏身的地方,一边佯装要解手,一边小声地对石头后的魏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既然躲着不出来,就肯定不是他们一伙的。眼下你必须得和我合作,不然我就立刻揭穿你。你要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就立刻把那根绳子拉回去,别再让人看到了。”
魏缭被南宫容的话说的一愣,他转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没有收好腰间的绳子。他赶忙把绳子拉了回去。此时他不敢回答南宫容,怕一出声就会立刻被人发现。那样就彻底地前功尽弃了。
一旁的慕欣宇见南宫容独自嘀嘀咕咕,心中生疑。他迈步就朝着南宫容走了过来。
南宫容急忙回头,朝着不断逼近的慕欣宇喊道:“你跟这么近干嘛?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我尿个尿,你还非得贴我身边盯着看啊?你让我怎么尿啊?”
慕欣宇一听,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谁稀罕看你了?赶紧尿,哪儿那么多废话?再多话让你尿裤裆里。”
南宫容白了慕欣宇一眼,转头朝着公孙鸠喊道:“公孙鸠,你就是这么教你手下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公孙鸠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慕欣宇,确实有点跋扈得过头了。他对着慕欣宇呵斥道:“你不会转过来啊?别人尿个尿你还用眼睛盯着,谁能尿得出来?你小子,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躲在石头后面的魏缭和司徒南,在听到慕欣宇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感到有些迷惑了。这个人,他们是知道的。司徒南甚至还说他见过一个同样也叫慕欣宇的人。但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才是,怎么这里又冒出了一个。难道是同名同姓不成?
魏缭拉过司徒南的手,在司徒南的手心里慢慢地写字询问道:“他不是死了吗?”
司徒南也在魏缭的手上写道:“脸被刮花了。只凭着衣服和铭牌判断。声音很耳熟。”
魏缭一愣,眼望着司徒南,用眼神表达着他内心的疑惑。司徒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了一会。只听南宫容继续小声地对他们说道:“等一会,我需要你帮忙。一会会有一条河,你到河里埋伏着。帮我解决掉这个慕欣宇就行。我知道一条路,可以走出去。你帮了我,我一旦脱困,就会立刻带你离开这。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很危险。”
魏缭越听越是惊奇。这个南宫容似乎来过这个地方啊,居然知道得这么多。但他无法出声来回应南宫容,只能默默地先记下了南宫容的安排。等救出南宫容和李明宇,他自然会详细地问一问。
慕欣雨再次扭头冲着南宫容喊道:“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一路上就你事多。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早就把你也给扔了。”
南宫容却是不理会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没有我,你们谁也走不出这个地方,也别想找到你们想找的那个地方。”
他扭头朝着慕欣宇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你说,万一要是在这种地方迷路了,会不会活活饿死。”
慕欣宇没好气地瞪了南宫容一眼,却是不再说话了。
南宫容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提好裤子,就自顾自地往回走了。慕欣宇狐疑地望了望南宫容刚才如厕的地方,发现地上确实是有一大滩水。他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地说道:“切,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他说着,紧抓着绳子,扭头就随着南宫容走了回去。魏缭和司徒南互相了一眼,各自默默转身,悄悄地探头查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