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介绍道:“这是灵蕴制药厂的董事长。”
“您好,您好。”南门策从林院长口中听说过曹正发的名字,知道这是很有良心的厂长,生产的许多药品都比较廉价,实用。所以很礼貌的说:“久仰大名,有机会,我也该回敬你一杯。”
曹正发不敢摆架子,笑道:“我早就想约您见面,今天能在这碰到你,实在是太巧了。”他遵循和院长的约定,在医道交流会之前不打扰南门策。可怎么也没想到,交流会成就了南门策的名气。药烟一事,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提了。
南门策疑道:“曹先生气色红润,没得什么病啊。”
曹正发干笑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找你是为了药烟。你可能不记得了……那天,我等车的时候,很巧,拾到了你丢下的烟蒂。”
大堂经理听到两人谈话,觉得很搞笑,堂堂制药厂厂长,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竟然捡烟头。那烟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是金子做的,这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南门策想了想,说道:“听说,您最近药厂经营有些困难,对么?”
“是的。”这话问得犹如在曹正发的心上捅了一刀子,灵蕴制药厂可全国有名的制药厂,现在遭遇如此窘迫的处境,他茶饭不香,心里很不好受,垂着头说:“我正在寻找投资方,研发新药……”
南门策朝曹正发酒桌看了看,只见那中年男子衣着华贵西装,梗着脖子,双臂环抱,因曹正发中场离席,受了冷落,很是不满。
南门策笑着说道:“你让这人投资,应该不容易吧。”
曹正发脸色微红,苦涩的笑了笑,说:“总要试试。这么大的厂子,有这么多人靠着它吃饭。宋文昭虽然性格不好,手里掌握的资金却并不少。如果他点头同意,我这制药厂也有机会起死回生。”
“这人就是宋家的老大?”南门策听罗天介绍过宋老爷子的几个儿子,老大宋文昭性子好像有些软弱,就连儿子宋秋风也不听他管束,看起来有些不像啊。
“是啊!”曹正发很无奈的说:“大家族的人,都不好伺候。闲话不多说了,改天如果有机会,我请你喝酒。”他得赶快返回餐桌,因刚才离席,给宋文昭道个歉。如今有资金的是爷。
“别先走。”南门策说道:“你说的药烟么,拿来生产不切实际,而且吸烟对身体不好。我还是给您开个补肾强肾的药方吧。”
曹正发紧张的搓着手,觉得自己开发药烟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南门策开补肾的药方,像是有点捉弄自己,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对方,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不为难。”南门策转头对大堂经理说:“帮我拿张纸笔过来。”
大堂经理急匆匆跑去,拿来东西,因为他也想补肾。为自己健康考虑,早忘了二楼还有贵客等候南门策。
南门策瞪了大堂经理一眼,说:“别偷看。”而后,快速写下药方,递给曹正发。
曹正发拿过来瞧了瞧,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拿着药方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紧紧捏着药方,生怕药方从手里飞了。
他是药厂的董事长,对于药材属性相当的了解,可以算是半个中药专家。而且手下人员研究药烟那么久,其中有几味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
那几味药正写在药方上,连每一味药的用药所占比例,都介绍的清清楚楚。
“收好了。”南门策拍了拍曹正发的胳膊,转身走上楼去。
“这……这我……我怎么给你药方专门的费用,你留下个卡号吧。”曹正发知道,给南门策多少钱都不够,但这最起码代表自己的一份心意。
“免费送给你的,不过补肾方面还不是很成熟。”南门策走在路上,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厚德者,天佑之!”
曹正发捏着药方的手浸出了汗液。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些年灵蕴制药厂靠着薄利多销,艰难维系着药厂的运转,虽然艰苦,却也值得。
他明白南门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药烟还不是很成熟,需要多研发、改进。不过有了这详细的配方,研发起来也容易多了。
凭着药烟,应该能让灵蕴制药厂迅速崛起。
“德不近道不为医,厚德的是你,不是我啊。”曹正发喃喃念叨着,药方忽然到手,让他恍若做了一场梦。心想,这份情恐怕是终身都难以还给南门策了。
近年来医道失德,人心沦丧,医患矛盾与日俱增,能有南门策这么大气的医师,确实是病人之福。
曹正发小心翼翼收好药方,回到餐桌。和先前不同,他是挺直着腰杆回去的。
宋文昭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敲打着桌面,问道:“补肾补好了?”
曹正发呵呵一笑,正视宋文昭,说:“腰好,肾好,精神就好。”
宋文昭调侃道:“那灵蕴制药厂是不是也该做点强腰补肾的药了?”
“呵呵,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曹正发给宋文昭倒满酒,说:“刚才我说的事情,宋老哥考虑的怎么样了?”
宋文昭叹道:“灵蕴制药厂名声虽然不错,可现在里里外外都是烂摊子,我恐怕要拿不少钱,才能填平里面的烂窟窿啊!不过钱么,多少,我都拿的起。现在的宋家,我说了算。你也不用想着我那弟弟会帮你。”他派人调查了南门策所开的药方,对肝癌根本无用,知道父亲这次是非死不可了。自己身为长子,理所应当接任宋家掌舵人。
曹正发也曾找过宋文成,他没想隐瞒这件事,坦然的笑了笑,说:“我是真希望得到宋老哥的支持,不过你要的股份太多了。”
宋文成口气依旧强硬,说道:“就百分之五十,其它的,一律免谈。”
“那么,抱歉了。”曹正发饮了杯中酒,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