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爆破筒……铁丝网什么的,都和他聊到了……他当时听得眼睛都要直了……”
“所以啊,他们古人不傻……一开始只是对我们好奇,等到发现我们大有用处时,就马上学会利用我们,他们也在四处探听我们的消息……我们岂不是也在利用他们……翻看他们的历史记录?”
“合作嘛,双赢嘛……最后的结局一定不错……”
“对,我们能保证这一点……我们确信。”
在永胜伯郑彩的书房里,定远侯郑联懒洋洋地把他聊天时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永胜伯郑彩一点也没有打断他二弟的叙述,只是用心听着,但又好似不在意地品着茶……他用的是汉唐集团送来的玻璃茶杯,他们像那些洋蕃子一样,还在杯子弄了个把柄,不过用起来确实方便。
绿茶在那玻璃杯子里煞是碧透……永胜伯郑彩连喝进嘴里的茶叶都没吐出来,边听二弟的叙述,边细细地咀嚼着,好像那茶叶十分有味道,又好像在品味着二弟的言语。
等到二弟完全说完了,过了良久,永胜伯郑彩哼了一声说道:“二弟,你四十有一了吧?”
“呵呵,大哥,是啊,我也早已是老郑了。”
“你比三弟大两岁,比我小三岁———我等老矣!”
定远侯郑联当时嘿然无语。
他俩在码头上接到汉唐集团的船后,发现汉唐集团这次来的人,都是些年轻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年轻人。
他们的言谈举止虽然不合礼法,但绝对是稳重而不轻狂,温和而又坚定———没有一定的江湖阅历,万万不可能如此!
晚宴他们没有来参加,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但态度上却是带着歉意,让人心里理会到他们的苦衷。
永胜伯郑彩好生失望———不是他们没有来参加晚宴,而是他们竟然不狂傲!是的,他们为什么不自大蛮横!?
手握神兵利器,一战而夺热兰遮大城,二战全歼红毛蕃舰队———闻所未闻的功绩———但是他们竟然不骄傲!凭什么?!
难道真是三弟说的那样,他们个个都是禀赋神授,只有他们自己人之间才率性而为?
兄弟二人那时回到郑府后沉默良久,他俩本来做好了迎接几个高傲的年轻人的准备,哪怕因此受些侮辱……如是,他俩还会有一系列的后续手段施展,可是仅仅见上这一面后,俩人不自觉地改了主意。
算了吧,断了借力打力的念头吧,毕竟,我等更需要他汉唐集团的实力———这些人不好相与。
真正的中年人绝不反感年轻人的高傲,反而会是欣赏,如果阴险点儿说,可能还会是鼓励,让他们高傲。高傲的人往往容易许诺,给别人好处的许诺———
真正的中年人也绝不讨厌年轻人的夸夸其谈,如果阴险点儿说,让他们多讲,把话语权给年轻人。话多的人往往会把自己的所有底细都告诉别人。
但他娘的,他们汉唐集团的人比自己还沉稳———
他们在码头上谦和地与自己交谈,差一点执手相谈;他们的人分成两处,那机-帆-船上的人死都不肯下来,还彻夜警惕;他们带着不菲的物件亲自来拜见自己,脸上竟还有一丝歉意,好似礼物薄微,佩不上自己永胜伯的身份;自己只是示意他们一同饮酒,他们竟然一起站起来为自己祝寿———他娘的,这也太谦和了吧?!
定远侯郑联感觉到永胜伯郑彩话语间浓浓的失落———他懒懒地说道:“他们年轻他们的,关我等何事?我没有大哥你操心,这是我的命好,何必想那么多?莫非你忘了你在沙滩上和我讲述的话———但凡我郑家有一份好前程,就走他娘的下去!”
“着啊,我郑彩竟然忘了当初———但凡我郑家有一份好前程即可,我竟然想要得太多了———这个夯汉二弟,竟然点醒了我,我还想要做甚?!”
永胜伯郑彩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面色却依旧阴沉。他似不满地哼了一声后说道:“前两日,那个李铮所言甚虚,遇到实事就转了话题,如‘尽可能的全力帮助’,这话不由得不让人深思———何为尽可能?何为全力帮助?”
“嗨,大哥,他们汉唐集团内部叫什么———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分工不同而已,他们也决定不了,还得共同商议———三弟不是来信说过,他们的大头领———董事长还要问计于民,方才决定———”
“哼哼,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管他们怎么着呢,只要真买到那手榴弹、炸药包、爆破筒再说,听说那真真是神奇,一拉后就不用管了,就是他们那坚如岩石的商站也能炸得粉碎!”
“嗯??这话是那个贺阳说的,还是你乱说的?!你刚才未曾说过———”
“哈哈,大哥,我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的商站建在那里,我周围暗插了百人以上来保护他们,万万不能出一点点差错———他们那里的好物件真不少啊———那1649式步枪真是神器一般,我可算是领教了———”
说话间,定远侯郑联不自觉地降了声调,那声音变得遥远了些。
“真是好枪啊———”
那时,他有意间提出想看看所谓安保队员的步枪,还以为那贺阳能推辞,谁知他贺阳转身便为他拿来一支1649式步枪,连同枪子,任他百般观察,而且面对他的询问,还知无不言,只是自己真真记不住他说过的话。
在一处空旷之地,定远侯郑联冲着一堵高墙试了枪,真的,真的是百步之内无坚不摧,虽未直接命中目标,但目标不远处的青砖墙被打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好生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