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只要还在,咱们就不怕费事儿!”
“嗯,是这个理儿,哪里有那么百依百顺的事情。明天吧,再有半天就到了,看看实地情况再说。”
暮色慢慢地降临了。
明人安保队员,升起了几堆火,往里面洒了些东西,一股药香顿时弥漫了这个刚刚开辟出来的小小营地。这是河口基地开发出来的一种驱蚊虫的药物,据说是河口基地里两个明人猎户制造出来的,使用后,驱蚊效果不错——-
一个技术员无聊地拿出口风琴,慢慢吹了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调子———晚风吹过,这个双溪河畔,此时有了一点点的忧伤。
伍坚强大队长坐在草地边上,少有地生出了些人生感叹,他妈的,这人活着到底图希个啥?要钱?俺家大鹏有的是。要地位,俺家大鹏连市长都不鸟。要年轻———现在已经年轻了———干嘛还弄这个忧伤的调调?
所有的感慨,其实只是属于汉唐集团人自己,人家明人可都高兴着呢。
吴化龙队长参加完石油勘测后,便直接被提升了,直接管理土著安保队员,同时带队调到台湾北部地区,同时兼职分批训练三百名看守。
他听了这个小调儿,却是兴奋地在伍坚强大队长的对面坐下。掏出来木制烟盒,递给了伍坚强大队长一根烟,自己则又掏出个竹管烟嘴,小心地插上烟,含在嘴上,叭的划着了火柴,先给伍坚强大队长点上,自己再点上。
他小心地把火柴踩灭后,笑咪咪地开始抽起来了。
卷烟一直是配给制,现在的配给范围可以扩大到明人和土著的队员上了。再过一段日子还可以推到市场了。
“化龙,你乐个什么劲儿?”
“俺听这个小曲儿真是好听———多喜兴啊!这次的烟味更好了———”
伍坚强大队长心里话,靠,就这艺术细胞还赶不上俺。
他转了话题问:“那个重伤的安保队员家里满意吗?那两个土著家属呢?”
“嗨,就掉了只胳膊,不当回事儿,那小子———现在在家里美滋滋地休养着呢,得了一大批马票不说,将来还能弄个结首当一当,弟兄们还挺羡慕他呢。”
伍坚强大队长认真地说:“你跟俺说的是真的?”
这时,那个技术员又开始吹起《三套马车》的调子了。
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伍坚强大队长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吴化龙队长乐呵呵地说:“俺可不能说假言———这不符合规定———这小曲真有味道!让俺想起了小时候和老爹拉犁耕地的情景了———”
忽然有技术员喊道:“我说静哥啊,你吹点上进的好不好?!怎么想老婆了啊?!”
口风琴音停了。
那个叫静哥的技术员也喊道:“你看那月亮升起来了,溪水在哗啦啦,篝火也映红了我们的脸———多么好的伤感时刻啊!这么早你就睡觉?!”
静哥又吹起了《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的调子——-
静哥,大名叫王静,原本是某地质队的,后来地质行业大整顿,他下岗了———老婆早离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就是在今天这个日子,9月15号离的。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真正的痛苦永远无法向别人倾诉。
吴化龙队长听了更高兴了,他说:“啊呀,俺怎的想起了老娘?!真是好听——-那两个土著家里更是乐翻了天,永远不用为吃食担扰了———挂上那个红牌牌后,逢年过节还有打赏。要不这次扩大土著安保队,也不能那么多人报名,俺还要好好挑一挑才行———”
“你的枪法现在怎么样了?”
“那是百步穿———五十米上九环没问题———这手枪真是宝贝,静止能力极强。”
“噢,化龙,你怎么知道这个‘静止能力’的?”
“陆履常技术员教我的———他懂得真多,那时,一头熊向俺们扑来,俺掏出手枪来,冲着熊的双眼之间开了一枪,那熊的脑壳立刻掀开了,倒在俺脚下———后来陆履常技术员告诉俺,它是马来西亚黑熊,要是棕熊的话比它大很多———俺真不知道还有棕色的熊———然后他还说有白色的熊,只不过皮却又是黑的,说了很多,俺笨,记不住。”
“当时就你一个人开枪?”
“呵呵,太突然了,他们没反应过来。”
“真感谢你们连续两次救了他的命———”
“嗨,那都是小的应该干的!”
“俺希望这是就后一次听到你说小的这个词,你是安保队的一员,一切都是因为要完成任务———”
吴化龙队长忽然变了脸色,刷的一下子,拔出了胸前的丛林作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