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中了状元。这可不得了了,连中三元呀。
皇帝亲自在后宫接见于小帅,在于小帅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瘸腿的女子差点和他撞个满怀,据说是皇后拦了半天怎么也拦不住的公主,假装邂逅来看看这个全京城都知道的帅哥。
自从中了状元以后,于小帅已经帅得夜里不用点灯了,白天他站在大街上,一条街的人都得眯了眼,否则路都看不清。
可是这么一个巨型帅哥,却不得不接受诏书,“满心欢喜……”地和那个走起路来一米四一米五的公主成了亲。
新婚之夜,于小帅憋了四十二年的兄弟终于得到了解放,可是兄弟上阵战斗一分钟就鸣金收兵了,被公主一脚踹到了婚房外。公主在房里大叫:“帅成鸟样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宫里那个净身失败留了半截的太监有用。”
于是于小帅就有了一个绰号“亚半截……”,当然这个绰号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家里生不如死,于小帅就想离开这个公主,于是向皇帝请求巡察天下。
皇帝高低不能答应呀,不管是亚半截还是赛半截,毕竟公主新婚不是?
终于过了一年,皇帝松口让驸马巡察天下,于小帅逃也似地出了京。
这注定是一次浪漫的出游。
那一天,有名的西子湖上,于小帅正在官船上喝着闷酒,忽听得一声琵琶,一个仙音传来,唱得却是有些熟悉的《相见欢》。
于小帅走出舱来,看到对面一艘画舫,他倒是也懂得这是湖上卖唱的女伶,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清倌儿还是红倌儿。
派了一个小厮去对面请那个仙子一般的美人儿过船,于小帅在第一眼时觉得有点眼熟,又摇摇头道自己眼花了,这辈子哪见过这样的好人儿。
那女子见于小帅迷迷地看着自己,低头轻声道:“官人,奴家是清倌儿。”
于小帅失神道:“清倌儿好,清倌儿好。”
只恨那如画一般的女子为什么不是公主。
那眉,那眼,那笔管一样的鼻梁,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透明一般的耳垂,若是含中口中该是怎样感觉。
那天鹅一样的长颈,那高耸的胸,那纤细的腰,那挺翘的臀。
于小帅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亚半截了。
女子见于小帅失魂一般看了自己半个小时,轻声细语地道:“官人,奴家站得有些累了。”
于小帅这才想起来人家还抱着个琵琶呢,忙手忙脚乱地让美人儿坐下。
依然是琵琶声响,依然是一曲《相见欢》,碧玉壶,碧玉盏。
现在的于小帅当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了,他就可劲儿地往梦想堆砌。
于是西子湖上,一艘从来了就没走的官船停了足足半年,半年里船下面都长满了水草,后来于小帅走时干脆把那船留了下来,成为了西子湖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样的曲子唱了半年,也不知道唱的人和听的人烦不烦,反正是整个西子湖上没有人不烦。
一样的曲子唱了一年。
唱了三年。
唱了不知道多少年。
于小帅乐在其中,不知醒来。梦里不知身是客,贪欢贪得有点过了。
清倌人还是不是清倌人没人知道,反正那画舫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美人儿的卖身契也早被赎了回来。
只是西子湖上半夜下网的渔民,经常听到有一个曼妙的声音道:“谁说亚半截,我看这是赛棒槌。”
而在秘宫中的凉亭里,美人儿还在弹着琵琶,她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于小帅的相貌已经变得很是苍老了。
仿佛梦中在西子湖上过去的岁月,都在梦外的于小帅身上流逝着。
如果在梦中永远不醒来,那他可能就这样老死在秘境里了。
弹着琵琶的美人儿,眼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忍。
苍老的声音道:“你也会不忍心吗?”
美人儿道:“我又怎么会不忍心,我只是一个器灵而已。只是可惜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主人人选。”
苍老的声音道:“也罢!迷神琵琶惊神笛,却是便宜他了。”
琵琶声歇,一声笛声响起,幽远清亮。
于是又有一个赛棒槌的雅号,慢慢从西子湖畔传出,一直传到京城。
那公主恨不得于小帅永远不回京,亚半截不在家,自然就把半截要了来。
经历过亚半截,原来对半截不满足的心理一点也没有。传说在某个偏远的地方,一户穷得叮当响的人家忽然开始盖房置地,据说是在京中当太监的儿子得了势。
可是赛棒槌的绰号一传到京城,公主去厨房拿了一根胡萝卜,先是切一半,看了半天又切去一半,再切去一半,连切数刀,最后剩下小拇指三分之一大小时,拿到房里。又让手下人去洗衣房拿了一个棒槌,在房里不知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