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气息微冷,渊停峙岳,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浓重的,令人心折的凛然气质,令人一望之下,都不由地想要转过视线。只是,此时的他,是小心的,也是刻意的,仿佛发出任何声音来说,都会令床上的人不安一样,仿佛这床上躺着的,就是一颗稀世的珍宝,是一颗属于他的心尖上的肉……
浓浓有阴影,将重重灯火的光线隔开,一重一重的幕帘被打开了,露出了床上那个静静沉睡的,气息微弱的女子。
那个黑影仿佛迟疑了一下,然后,再一寸一寸地上前,慢慢移动的阴影,闪过华贵的帐幕,笼罩在那个沉睡着的人身上。仿佛天际覆盖着的阴云一般,正将太阳的光,一分一分地遮蔽。
那人慢慢地上前,然后在床前坐下,将女子的被子盖好,然后握紧她的冰凉的小手,仿佛握住了一生的幸福和安定一般,握紧,再握紧。
不得不说,那个人的每一分接近,对于洛雪隐来说,更象是煎熬,更象是正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浑身干燥,不知道该躲向哪里。
可是,她伤重在身,她被人发现秘密在先,若真要躲,真的躲的开么……
哎,她向来不信天,不信命,可是,此时,却不得不在心中,向上天祈求:天啊天,上帝啊上帝,满天神佛啊满天神佛们,不能因为我曾经不信你,或者说咱们有过节,你就把我当节过才好啊……此时,我诚心地祈求。你们就不要让这个人再来折磨我了……
TNND,如果你听不到我的祈求,容不下我的哀告,说明不是你的心胸太狭小,就是我的人格太伟大……
……
祈求无效,哀告无人理,近在咫尺的黑影,动作继续。手心在被包裹在那个人的大手里,一分一分地温暖起来,可是,洛雪隐的心,早就急得找不着北了……
我说哥哥,你就不要再玩她了好不好。她装睡,只不过想知道你是谁,可您老这般的折腾,还让她怎么装得下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气往关顶冲,恶向胆边生。无计可施的洛雪隐暗中咬了咬牙,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对方真敢要图谋不轨的话,她即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在乎,让自己的手中,多一条人命……[铃儿的话:嘿嘿,顶着人家十五、六岁的身体,你老吗?洛洛:嘿嘿,好歹偶也比有的人多活了一世了,你说老不老……铃儿:……]
滑了一半的被子,被拉好,重新盖在了洛雪隐的身上。被握在那人手心的手,松开了一只,有个人,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细细地帮洛雪隐理着有些散乱的发丝,温柔而且小心,体贴而且窝心。那人的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滑过洛雪隐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轻微而心痛的叹息,轻淡如空气。
忽然,他俯下身来,在洛雪隐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吻,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啊,难道还不准备醒么?要知道,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而我,也等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