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让他惊讶。
若不是刚刚子风提醒,他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主子?”卫子风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主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这么放纵了?
“子风,朕相信,没有那个女人,是真的不在乎权利和地位,不在乎朕的宠爱和怜惜的。朕倒是十分好奇,朕的皇后,为了躲避朕,都为自己做了些什么。”夜轩寒难道有兴致的开口对下属解释道。
深邃难测的眸子里,有着似看到猎物一般,笃定而嗜血的眼神。
“那属下……”子风闻言神色难测的看了主子一眼。
“你查吧。不过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皇后做的不过分,朕倒是可以容许她的小动作。”夜轩寒勾了勾唇,眸子闪烁着晦暗不明光芒,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
灵阳客栈。
“殿下,这是皇宫送来的信件。”一蓝衣男子双手背后,站在观望台上,晚风微微吹乱了他墨色的长发,几许发丝在他额上飘动,衬得他难测的俊容上更加清冷难近。
蓝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蓝衣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瓣,专注的望着灵阳城的夜色。
“皇上让殿下到了祈皇宫后,务必将皇上送给故人的礼物亲自送到。”身后的黑衣男子,抬眸看了蓝衣男子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手中则是恭敬的拿着一封已然封好的信封。
此次皇上亲自派殿下出使祈国,并非仅仅是庆贺祈国少年皇帝封后大喜,而是带着更重要的事情而来。
殿下素来冷漠,喜欢独来独往,从不跟其他皇子们交流往来,常年不在离国皇宫,而是到处周游,寻求医书。
他本是离国最资质聪慧的皇子,从小过目不忘,熟读兵书,皇上一直有意栽培与他,可殿下却对皇位更是不屑一顾,素来厌恶为了权利而勾心斗角,这些年来,一直痴迷于医术,如今已然是离国乃至整个大陆上最神秘莫测的神医,皇上的要求,只怕……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不明异样。
“放着吧,本王心里有数。”过了良久,蓝衣男子才冷冷的开口说道。
“是。”黑衣男子闻言,顿了一下,便将信封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黑衣人十分了解蓝衣男子的性情,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恭敬的如言将信件放好,确定蓝衣男子没有其他话要交代之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殿下喜静,尤其喜欢一个人独处,他希望殿下能够及早认清现实,皇上给予他无限厚望。
他是皇上派来辅佐殿下的,自然要将殿下的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皇上。
蓝衣男子并没有因为黑衣男子走了之后而有所动作,依旧是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望着灵阳城内热络不绝的夜景。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他一直无意于皇位之争,多年来一直不曾参与储位之争,做一个最为闲散的皇子,浪迹天涯。
奈何父皇却不肯放他自由,亲自下旨召他回宫,派他出使祈国。
祈离两国争战多年,一直平分秋色,胜负未分。
然,如今祈国在夜轩寒的手下渐渐繁荣昌盛,而离国的皇家子弟却为了皇位之争而互相陷害残杀,祸国殃民。
如今好不容易两国之间有所缓和,父皇却野心不改,一心想要一统整个离和大陆。
夜轩寒少年登帝,如今竟然能坐稳江山,岂是父皇说扳倒就能扳倒的?
两国交战,最终受苦的都是黎明百姓。
父皇这是要将他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逼迫他双手沾满血腥呵……
蓝衣男子不知何时手执血萧,轻轻覆在唇边,一阵风吹过,观望台上飘出凄清的箫声。
从箫声里似乎能听出主人的清寒之气,低沉婉转,让人听来莫名心悸,疼痛难忍,似乎有等待千年的孤寂之音,时而雪花阵阵纷飞,时而峡谷一阵旋风。
最后,箫声归于平淡,和深夜里的银河天际一样,静静的流淌……
“万事堪笑皆有乾坤,朱颜尽改丹心难灭。江山回首青丝难断,故人可念枝柳残月?”
自古江山自由两难全,他只愿抽身而退追求更加广阔的天空,为何父皇不允他这小小的愿望。
帝王之家,愿望既是奢望。
奢望呵!
一曲罢,放下血萧,俊逸出尘的容貌泛着晦暗不明的清冷之意,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