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忙行礼回应道:“日后还望参政多多照应。”
王中坤体征实在太多明显,整个武昌城中也找不出几个如他这般胖的有特点的人。傅友德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入武昌城的,但从此刻起,他对王中坤的安危就要负起责任。
他试探着问道:“夜已经深,城中有巡逻兵士,参政不如就在府中安歇,待明日末将送参政出城。”
王中坤倒是不客气,欣然答应道:“如此也好。”
傅友德这才起身拉开虚掩的大门,便见王中坤的两个青衣侍卫各手握剑柄全身紧绷关注屋内动静。
他曾在江湖中走动,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两人一看便是精通刺杀之术的江湖人士,能被王中坤引为贴身侍卫的人本事都非同小可。
他不敢以奴仆看待,道:“参政今夜留宿在将军府,在这里我能保护各位的安全,不必紧张。”
安抚好两个侍卫后,他把心腹管家招呼过来,命他在府中安排一个隐秘之地,请王中坤主仆三人住下。
一切安置妥了,已经快到午夜时分。
傅友德等王中坤安歇下来后,才回到卧室中歇息。
两个孩儿已经睡着了,夫人还在等着他回来。
外面突然来了人,夫人在内室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动静。但她乖巧的很,傅友德不说,她一个字也不多问,服侍他睡下后也躺在他身边。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天色尚未明亮,傅友德便早早起床前去拜见王中坤。
他不知道王中坤是怎么混进城中来的,现在他只想把这个醒目的胖子安全的送回金陵城去,这样才能保证他与天启的密议有效。
与王中坤说好计划后,他陪着他吃完早膳,然后清点府主亲兵,把王中坤和两个侍卫护送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东城门走去。
如今武昌城防四门兵马都归属傅友德节制,但他不知道其中有谁是邹普胜和徐寿辉的密探。
南营兵变显示了邹普胜的虚弱,将也表现出此人隐藏的极深。傅友德可不想作为第二个倪元俊死的不明不白。
他把王中坤藏在亲密侍卫中送出城,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蛛丝马迹。
守门兵丁看见傅友德旗号,又见到他骑在高头大马的真人,连盘问查看也省略了,当即打开城门送众人出城。
出城二十里路,见官道四周无人,傅友德策马来到中军,请示王中坤:“不知参政要往何处,若不急于返回金陵,不如去我军中,可担保参政安全。”
王中坤摇头道:“很想看看将军统领兵马的风采,但现在不是时候,将军把我送到江边便可。”
傅友德有些犹豫,武昌附近对王中坤并非安全的地方。
王中坤看出他的担心,哈哈大笑道:“我连武昌城都进得去,将军还担心什么。天完不是天启府,官吏的本事连城中都顾不了,手又怎能伸到这荒山野岭。放心吧,我十年前便随着祖师在这一代传教,徒子徒孙无数。”
傅友德这才想起来武昌不远处便是袁州,这里是弥勒教的老巢,王中坤是袁州人。天启禁弥勒教,天完朝廷对弥勒教则是放任自流,民间弥勒教盛行,于王中坤是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