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辉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扶他起来,道:”你且起身,朕今日还召见了傅将军,且等傅将军入宫,朕与你两人好生计较,想出个万全之策。“
邹普胜想到傅友德是个明白人,一定不会同意陛下这个疯狂的念头,默然点头同意。
当日君臣两人就在皇城中用了午膳。
军营里武昌城相距三十里,直到半下午光景,徐寿辉才接到禀告说傅友德已经进城。
傅友德接到圣旨后就立刻启程,一路快马加鞭,等进了皇城已是满身大汗,贴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觐见皇帝有礼仪,傅友德心中不在乎,但也没有满身臭汗的去见徐寿辉。他让小太监带他在皇城中沐浴更换好衣服,整理好衣冠才去拜见陛下。
徐寿辉听说他入宫后,便不再那么着急了,与邹普胜在后花园品茶看鲤鱼,等候傅友德。
等傅友德踏着大步走入后花园,西边的太阳已经快到山顶。
他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两鬓都是漆黑的胡须,看上去威风凛凛。
徐寿辉一见到他,心中的不快和忧愁立刻消减了一半。
见傅友德在他面前跪拜,他伸手虚挽,夸赞道:”将军请起,朕有将军这样的虎将,何惧天下不太平。“
傅友德起身站在一边,偷偷看了一眼邹普胜,等着徐寿辉说事。
两人不开口时,他能猜到今日皇帝召见一定与赵普胜之死有关。
果然,徐寿辉轻咳一声,问:“赵普胜受郑晟迷惑,在芜湖暗自投靠了郑晟意欲谋害平章政事,阴谋暴露被斩首示众,将军可听说过?”
傅友德心中一紧,才知道朝廷对此事竟然已经有了公论。
他自听说了这件事后,就像自己被放在炉子上烤。赵普胜也曾为朝廷出生入死,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杀了,也没人为他主持公道,他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躬身行礼,不敢露出半分不满,道:“末将也是才听说了赵将军被杀,不知其中内情。”
徐寿辉摆摆手,道:”他虽然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死了就算了,不提这个人了。朕刚才与太师在商量另外一件大事。“
他心中对赵普胜感到很歉疚,不想再说他,轻轻一句话带过后,说到自己觉得必须要推行的大事,满怀期待的问傅友德:”朕准备迁都南昌,将军以为如何?“
“迁都南昌?”傅友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昌偏隅一地,哪里赶得上武昌四通八达。
“朕许久没有见平章政事了,自听说我大军在金陵城下战败后,朕一直就想去看看将士们。”徐寿辉满脸期待的看着傅友德,问:“朕想去南昌看看他们,若天启郑晟贼子胆敢进犯,朕愿意领着他们出征,傅将军以为如何?”
说到此处,傅友德怎能不明白徐寿辉真正的意思。
陈友谅虎狼也,因为未曾真实的疑虑就斩杀了赵普胜,他怎敢主动投上门去?
“陛下,末将以为不妥。“傅友德立刻回道。
“为何不妥?”徐寿辉大怒,“你们一个个推三阻四,在天完朝朕这个皇帝说话还能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