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之间便已给她找到了,但这柱香委实太过诡异,竟然是红色的!而且那种红也并非是正常的红,邪艳似血,使人一看之下便感觉不太正常。
她略为踌躇,终于还是决定燃香叩首,把那根血红色的香插在神案的香灶之上。
浓浓的烟,瞬间在庙内飘漾,少女抽了抽鼻子,这些浓烟竟有一种怪异的香味,不似檀香却极其醒神。
而就在此时,更怪异的事接着发生了,只见那些飘于庙内的浓烟,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全往那尊神像的鼻子聚去。少女连忙再走近瞧个清楚,方才发觉,原来神像鼻下竟有两个鼻孔,正源源不绝地把浓烟吸了进去!
“怎……怎会这样的?难道……神像真的显灵?”少女迭遇奇事,霎时间不知所措。
正当神像把袅袅浓烟悉数吸进鼻内之际,神便又发出声音,但这次再不是呼吸,也不是鼻鼾,而是清晰可闻的人声。
“三……年……了……”
“我在这里,己沉沉睡三年,也等了三年,可惜,从没有人向我上一根香……”
“今天,终于有人为我上了一炷‘唤魂香’,把我从漫无边际的沉睡中唤回这个世界来……”
“我得要……好好的谢谢这个人。”
神像内居然传出人话,少女愈听愈奇,与此同时,神像表面“咔嚓”一声,裂出一道深长裂缝,少女来不及惊讶,只听“隆”的一声巨响,整个神像由顶至脚爆开,顷刻化为片碎。
在满庙飞扬的砂石中,一个与神像一模一样的青年已然从案上飘下,他有一头左黑右红的长发,有一袭火红色的战袍,还有一身灰黯如黑夜的金属战甲!
红和黑,如此“爱恨分明”地在他头上身上对峙着,另他整个人看来,宛如无边黑夜中的一团烈火!
然而他那双眼镜,弥漫着的却非熊熊热焰,相反却流露着一股冷。
一股灭绝人性、极度危险的冷!
他冷静的看着广名阵在当场的少女,问道:“是你……把我唤醒的?”
少女早给吓得六神无主,却依然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
那青年一脸木然,一字一字地答:
“我有一个世人千秋万代都应该好好牢记的名字,我叫——神将!”
神将?
少女闻言一怔,又问道:“你……为何……会从神像……内走出来的?”
神将的表情依旧木然,只是冷冷大答道:“因为,三年前我犯了一个弥天大错,触怒了那个所谓至高无上的神,他便封了我浑身经脉,令我一直龟息在神像之内……”
“不过,他也留下了一束香味能通全身经脉的‘唤魂香’,只要有天有人能向我上一根香,便能将我我从沉睡中唤醒过来……”
说着他定定的注视那名少女,道:“谢谢你把我唤醒过来。”
神将的脸容虽冷而凶恶,然而他两次出言相谢,少女还是不禁脸上一红,惧怕之情也消散大半,遂继续问:“那,既然……你已苏醒,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从不会为明天打算,我只为目前打算……”
说着,神将那双粗壮的手轻轻抚着少女的脸庞,少女不知为何被他的眼神深深慑着,完全无法挣开,只任得他的手从她的脸靥抚至她的两眉之间。
“我已经饿了三年了,我希望,你能够……”神将右手的食指轻轻抵着少女的眉心,少女却恍如给他的眼睛迷往了似的,一动不动。
“当我的晚餐!”
“餐”字甫出,神将的食指登时向前一挺,“噗喳”一声!
死寂的古庙,随即响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女子叫声,跟着惨叫顿止,继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吸吮浆液的声音。
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吸吮着死尸的脑浆。
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余下的,仅有古庙外呼呼的风声。
连风,似乎也为适才所发生的事而战抖。
庙内,那个少女早已尸横地上。在她的眉心之位,已给戳开了一个如指头般大小的深孔,瞧真一点,深孔内一片空洞,显然内里的东西已给吮了个精光。
那自称“神将”男子,竟然吸食了她的脑浆!
一丝如血如浆的黏液自其嘴角缓缓淌下,神将不慌不忙,以舌尖把那些黏液舔回,回味半响,才悠悠的自言自语:“好新鲜的脑浆!已经三年没有吃过这样的脑浆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脑太无知。我最喜欢吃的,是智者的脑浆,还有,勇者的脑浆,这两种人的脑浆,最令人回味无穷。”
神将的眼神重新放到那个死不瞑目的少女脸上,邪笑道:“这个世上的人自出娘胎那刻开始,便已往定了死的命运。所以人生就是如此,没有真正值得哭或笑的事情,也没有值得惊恐的事情……”
“而且,为了答谢你把我从漫长的沉睡中唤醒过来,我让你成为我这个强者的晚餐,其实,是你一生最幸福的事,你明白没有?恩?”
说罢神将倏地一脚踏在那少女的脸上,“啪”的一声,那少女的头颅当场如瓜般给他踩个稀烂,骨血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