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了!
李华珞意识到,今天晚上的祖孙聚会绝不止是重新评估王灿,更不是亲情脉脉的家宴,而是一场新旧对决前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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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都的家里,李华珞亲自去了菜市场,采买了新鲜的菜蔬鱼肉,做了李永宁最爱的四个菜。刚刚齐备了,院里就传来了汽车的喇叭鸣笛之声,她从厨房出来,已看到李永宁从车上下来,正快步朝着大步走来。她忙迎了出去,给了李永宁一个热情的拥抱,还嗔道:“爷爷,这段时间你躲哪里去偷闲了?也不晓得来看看我!”
李永安乐呵呵地笑道:“自己说说,多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你都没想起我,还怪我不来看你。丫头啊丫头,你就会倒打钉耙。”
进屋坐下后,李华珞赶紧上菜。李永宁少歇了片刻,便坐到了桌前。见四样菜都是自己往常最爱的,喜得无可无不可,一边尝着,一边指着李华珞道:“冲你这一桌子菜,就知道咱们祖孙俩今晚有一场好擂台打。不管了,先吃饭,我可是饿坏了……”
饭桌上,祖孙俩一句公事也不聊,只说些家常。李华珞先问了李永宁的身体情况,又问起她爸妈近来可好。李永宁道:“这可怪事了,你爹妈的事还来问我?”
李华珞回道:“你儿子的事,我不问你问谁?”
李永宁大笑,好半晌才歇住,指着李华珞道:“你这张嘴呀,越来越利了。丫头,父女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你跟你爸这样计较又何必?”
李华珞哼道:“他要跟你计较,我就跟他计较!”
李永宁神情一黯,一口气便要从胸中叹出。李华珞何等机敏,忙夹了一筷子豆瓣鱼搁李永宁碗里,又问鱼的味道合不合胃口,这才把李永宁的思绪给岔了开去。
饭毕,李华珞收拾碗筷,李永宁外出散步,近七点半了才回来。
书房里,祖孙俩相对坐下。一个神情沉重,木然无语;一个心事重重,欲语无绪。打破僵局的还是李永宁,他尝了一口李华珞冲泡的普洱,点头赞道:“味道很醇呀,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李华珞说是柳方斌打从老家带给她的,有钱也买不到的珍藏。
李永宁频频点头道:“柳方斌,就是你们公司那个安全中心那个负责人么?我记得他文文弱弱的,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丝毫不含糊,是个人才!”
李华珞道:“确实是人才。如果不是有他,长河集团至少要多花两倍的时间才能发展到今天的局面!”
“得人才者得天下嘛。倒是王灿这小子,哎,说他是人才吧,又不能为我所用;说他不是人才吧,那份才情和气量委实没人比得了。偏又不是个有野心,能成就霸业的人物。我活了七八十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唯独对他,不知道该作好评价!”
“其实王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李华珞斟字酌句地道,“他这个人智商奇高,但行事太随性,只凭喜好,还没有完整的规划。但他有一桩奇特处,不管下得多烂的棋,等下一次布局的时候他都能重新收拾起来,化为致命的杀着。这一点我以前别说是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李永宁未予置评,只是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