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田家的住房是大队的,门前有几个石级,大约有七八个台级,边上有条小水沟。方兴田家的边上是村里的祠堂,修缮后的祠堂被用做大队部。平时村里头的重要会议,就在祠堂中的大队部召开。大队里有一个村里的民兵连队,平常公社部长会对他们组织进行一些习训。看到他们出操时,方兴田和松南、洋汉等几位小朋友总喜欢跟着去看,但总是跟不上他们。方兴田父亲和洋汉的父亲都当过兵,也打过仗,方兴田和叶洋汉总想也从民兵的训练中,学到一点军人的本领来,长大后也能入伍参军。
祠堂大门坐东朝西,正面朝着中房的大门,祠堂门前,大门二边,各有一个门亭,亭子屋檐边上,雕龙画凤,做工精细,极为美丽。门亭上放着一条长木凳子,供人们休息,祠堂门前,有个空坪,地面上,铺着大块长方形石条,三边摆放着长石凳,石凳表面很光滑,光溜溜,用手去摸着时感觉很好,像是在摸一大块磨过的玉石,冰冷冰冷的,夏天的时候到这一坐,人感觉就凉快了许多。女孩子们常会到这地方跳“八格”,玩跳绳子等等,大人们常坐在这里聊天。
走进祠堂的大门,在门里面有二个大水塘,南北各一个,中间是一条路。在北边的水塘边上,有棵大紫荆花树。方兴田和伙伴们常会到这棵树边玩耍,这棵树长的不高,有很多树枝,弯弯曲曲,很容易爬行。方兴田和小伙伴还常会爬到树上玩。老人们看到以后,就在那喊着,要小孩子们别爬树,在树上不安全。每到七八月份的时候,树上开着的紫荆花极为好看,这棵紫荆花树,成了祠堂中的一道亮丽的美景。
别看小朋友年纪小,不懂事,其实,他们的小点子还是很多的,他们爬树是另有目的。因为在这大树上有几个鸟窝,窝中常会找到几只麻雀蛋。有时,还能抓到几只小麻雀。这就是他们在爬树的真正目的。平常在祠堂的房子上有许多的麻雀,成群在飞着。树上和在房墙空隙之中,都存在着许多麻雀窝。
从大门往里走,是祠堂的主房,北边的第一间是小诊所,只有一间房子;南边五间房子,被作为供销社用房。供销社的营业员名叫练源水。她女儿名叫练芳红。她家三口人,就住在祠堂的供销社内。再往里头,又是二个路天的天井,过了天井,几个台级上去之后,上面是一个大厅,这里是二层的房子,外面那幢是一层房,这幢房子的上下层都是大队部在用,大队的财务也设在那里。所以,这是一幢包含着极多功能的房子,是村里的经济、文化、医疗、娱乐中心。
冬天,方兴田家里,请来一位年轻保姆,她带方兴田小妹时,任凭方兴田的妹妹,自己在祠堂里玩耍,这时,只有三四岁的妹妹,掉在了祠堂北边的水塘里。小保姆吓呆了。正在晒太阳的老人们看到后,他们也没办法去救,只能在那里大喊:“小孩子落水了,小孩子落水了……”。还好这时来了几位年青人,他们想尽了办法,在大冷天里,把方兴田的妹妹从水塘中拉了上来。一位叫叶娇姐姐的爸,这位有六十多岁的老人,把被救上来的妹妹,抱在自己解开的棉衣中,用他自己的体温来抢救,才使妹妹好转起来。方兴田母亲知道后,有不出的感激,全靠村里的人,是村里的人,给了小妹第二次生命。
有一次,方兴田母亲生病了,方兴田的姐姐在家,陪伴母亲,方兴田和小伙伴出去玩耍。出去大半天后,回到家时,家里的房门被锁上了。邻居告诉方兴田:“你母亲被抬到区卫生院看病了”。这时,方兴田只能一人,呆坐在祠堂门前,想回家里,身上又没带钥匙,家门打不开;想去找母亲吧,又不知道母亲在那里。直到天快要黑的时候,很多人家开始吃晚饭,方兴田还是一人坐在那,无家可归。想想自己没地方可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怜。想着,想着,方兴田就在那里,偷偷的哭泣起来。
后来,家住祠堂里的练芳红的妈妈,和家住外屋的叶桂花的母亲,来问方兴田为什么哭,方兴田将回不了家的情况,告诉了她们。她们给方兴田作了妥善的安排,练芳红家的人,负责解决方兴田的吃饭问题,叶桂花家的人负责安排方兴田的住宿。当时,叶桂花家的住房很紧张,一个小房间,铺着两张小床,住着他们一家五口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腾出一张床来,方兴田和叶桂花的爸爸睡一张床,叶桂花家的其他四个人,睡在另外的一张床。就这样在他们两家中吃住了二天。至今,方兴田对这件事情还难以忘怀,从内心一直在感激,他们对他的照顾。当年的李树村,民风纯朴,乡邻之间只要一有困难,村民们总是不计报酬,互相帮助。正是这样,才使方兴田在遇到困难之际,人们就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人很受感动。
在祠堂里头这个供销社,可显的重要,因为,周边几个小村都没有供销社,村民穿的衣服所用的布,吃的酒、糖、水果、香烟等都要到这里来买。所以,这里的人流量最大。当时,有很多东西还要用发来的定量票购买。买布要用“布票”、买饼干要用“粮票”等。当年,只要手头上有那么壹分钱,也可以到供销社买到东西,那就是一个水果糖,或两根“经济牌”的香烟。还有其它的如针线之类的一些小件东西。小时候向大人讨钱,都是以几分钱来要的,能要到那么的几分钱,就可去买东西了。在这供销社里有一部电话,这部老式电话机,是用手摇通话的,它是村里通往外界维有的一件通信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