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轻轻一叹,阻止了赵一鸣再命婆子打那娘子,因为再打下去,那娘子也不会说出什么来的:做母亲的,为了孩子能活下的一点希望,就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
赵一鸣听说是那娘子的女儿所给,便知道此事同赵俊杰老管家的侄儿绝对有关,一面吩咐人去拿那侄子来回话,一面让人去请赵俊杰过来。
去拿人的一会儿便回来了:那侄子带着妻儿在一个多时辰之前走了,说是陪他妻子回娘家小住;可是到了他妻子的娘家却并不见人,想来是出城去了,只是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赵俊杰来了之后,赵一鸣把事情一说,他立时便跪下领罪:称自己是训奴无方,请赵一鸣狠狠的责罚他,他对不起义父义母,对不起老太爷老太太。
就算赵一鸣心知此事同赵俊杰有关,可是现在无凭无据,而且赵俊杰还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再加上此事只是赵俊杰的家奴亲戚所为,人还跑了,根本不能证实此事就是赵俊杰所指使,他顶多只是一个管教不当的小罪名儿;赵一鸣想了想只能轻斥了他两句,便让他回去了。
赵俊杰谢过了赵一鸣后,表示会好好的面壁思过,三日里不会出书房一步。
事情当然和赵俊杰有关,原本的经过是这样的:
娘子知道那家的逼迫之后也是无奈,她哪里一日间能寻出几十两银子来?前些日子也不过东凑西凑的才凑了十两银子而已。
可是儿子不能不救,娘子只得瞅了空自老太太院子里跑了出来去求女儿,女儿也没有这么多的体己,母女正坐着相对轻泣时,却被老管家的侄子听到了。
再后来的事情便如说书人的故事一样:就是那侄子说可以给娘子家一百两银子,不过却要那娘子在老太太面前如何如何回话。
那娘子听清楚后自然是不敢做的:要害的方氏一家人听他们说着不就是太太的人,那不是和太太做对?她自然是不敢、也不愿意的。
不管那侄子如何说,娘子都不敢答应下来;最后那侄子没有办法,只好把赵俊杰拉了出来,可是娘子听说是赵俊杰后更加不同意了:赵府的义子而已,太太那里可是有了长子嫡孙的。
侄子看天色不早,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心一横又把魏太姨娘也说了出来,并且保证她以后会在府中任个管事娘子。
那娘子虽然对管事娘子的位置心动了,可是想了又想依然不同意;最终那侄子恨恨的道:“你就看着儿子吃官司吧,我也不管了。”
娘子一听便泪如雨下,思前想后了一番只能答应了下来。
侄子又与她推心置腹了一番,娘子的心定下来不少:如果事情能成,她稳当做管事娘子,那家的事情也可以俊杰少爷出面摆平,自己净得一百两银子——只不过是害一家赵府之外的人,算起来还是极为合算的。
她答应后,侄子便催她快回去,莫要误了大事。
可是娘子回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还没有坐下吃口茶水,她的花匠丈夫便托人寻她:她儿子被人请走了!那几人带走她儿子时,给花匠留了话,如果要他儿子活命,就让娘子把嘴闭上!
娘子听说以后,只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那些人应该是俊杰少爷的人吧?当时自己不答应此事,想来也是不成的——自己还在女儿那里,儿子便被人捉去了,不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么这么简单。
可是,她只能听俊杰少爷的话把事情做好:儿子才有可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所以她才会心急的自药铺赶了回来,也只是想把儿子早些救回来。
娘子现在已经被打得半死,赵俊杰过来她知道,魏太姨娘没有开口为她求情她也知道,她只希望,赵俊杰能看在她拼死不说的份儿上,留他儿子一条性命。
娘子却想错了:请他儿子去的人,却不是赵俊杰的人;那些人和他儿子“打断了”人家一条的人却是一伙的,是另外的一些人。
赵一鸣和红裳对视一眼,都感觉府外的人并不简单;赵一鸣看了赵安一眼,此事要继续追查下去;不过,他认为那娘子的儿子能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红裳和赵一鸣心下都有些惊疑不定:支使魏太姨娘和孙氏的,倒底是什么人?红裳想起了于钧的叮嘱,面色更是一凝:看来要找哥哥好好的问一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