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趁更衣的时间让侍书带了一位奶娘过来,同时来的还有看门的婆子。
孩子们很好,现在还在睡,虽然院子外面闹翻了天,可是孩子们没有被惊扰到;婆子说自红裳他们走了之后,虽然有人来叫过门儿,不过她们给打发走了:是大厨房的人,来问问我们院子里的人要不要宵夜。
红裳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吩咐奶娘好好的照顾孩子们,叮嘱奶娘们只食用小厨房的饭菜——就算今日是孩子们 满月宴,红裳也嘱咐奶娘不要在外面饮水等等;而婆子们不用再吩咐,也知道这院子里,除了院子里本身的人之外,是一个人也不让进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红裳和赵一鸣不在,蚊子都不能多飞进来一只。
赵一鸣更衣完毕过来,听到红裳安排事情并没有说话;红裳把人打发出去后,他才轻轻一叹:“幼弟幼妹的身边,弟妹已经换了人照顾,不过倒底不如我们这里安全;只是现如今他们两个身子余毒未清、情形不明,还不能让他们移到我们院子里来;”说完,赵一鸣看向红裳:“虽然有些自私,可是我感觉如果我们一挪动幼弟他们,就又一次中了他们的计。”
红裳点头:“今日先这样,过了今日后,明日我们再好好商议、妥善的安排一下;有槿柳的安排,今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再说槿柳应该也想到了今天有人再趁乱摸鱼。孩子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才对。”
外面已经摆好的早餐,侍书等人请红裳夫妇去用饭;用过饭后,他们便要各自去忙了。
客人来得比红裳夫妇预计的还早。
红裳和赵一鸣还没有用完饭,赵安已经使了人来请赵一鸣: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到了。
赵一鸣猜想钱道长到的如此早,可能是为了要见一见红裳:一会儿红裳也要忙得分不开身了;他叮嘱了两句红裳后。穿上外裳转身出去了。
红裳也没有了食欲,让人把饭菜收拾下去,然后又去看看孩子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红裳找些事情做,是因为她心中的不安又升了起来:就算前世去见总公司的董事长,她也没有如此不安、紧张过。
红裳刚把外裳整理好,赵一鸣便使了人来请红裳,并且叮嘱要把孩子们一起带过去。
红裳带着奶娘和丫头进房后。看到了钱道长及无尘两位僧人:并无一人面善。看上去也是寻常的僧道。
令人奇怪的是,钱道长等人并不在厅中,而是在一处厢房里。
见礼的时候,红裳心下更是忐忑起来: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在她进门时只是扫了她一眼,可是红裳却有一种一霎间被人看透的感觉。
那感觉很奇怪,红裳也不说清。但是她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最深的秘密也被人知道了;她遍体生寒,恐惧就自心中油然而生——她的秘密只有一个,却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
钱道长和无尘两位都答了礼,言谈举止都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红裳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客气两句后,钱道长和无尘抱过去孩子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把孩子交换了仔细相看;最后他们笑着连连点头,把孩子交还给了奶娘。
钱道长看向赵一鸣:“施主好福气啊!这两个孩子命格与面相都极为不错,你们赵府日后就算是拜将封相也不无可能。”
这句话可把赵一鸣和红裳吓了一跳;赵一鸣勉强笑道:“道长说笑了,我们小门小户。只要孩子们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如果能有个一官半职已经心满意足,拜将封相之事我们却是想也没有想过的;孩子,平安就是福啊。”
红裳虽然不便说什么,但她心中的想法也是一样:像赵府这样的人家,根本没有多大的根基,如果子孙想有大的前程。只能在朝中结党派才可以成事——早晚还是会为赵氏一族带来灭顶之灾!更何况赵氏一族还有一桩什么百年之前的旧事,如果被人翻出来旧话重提,说不定赵氏一族会面对什么呢。
就因为红裳不知道百年前赵氏一族出过什么事情,所以红裳才更担心:不会是好事就对了。
钱道长一笑:“施主何必太过小心呢?我们既然说此子此女是福相,就不会留下祸根给子孙后代;好了,此话不提了,日后你们自知。”
赵安这时又使人来请赵一鸣:贺客太多,赵一飞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而且赵一鸣也是正主儿,不能不出面招呼客人们。赵一鸣只得告罪出去同贺客们周旋。
钱道长看赵一鸣出去了,和无尘两个僧人对视一眼笑了:“我说必不会有事儿,现在你们可放心了;就算母亲有所不同,但孩子自然还是我朝的子民。”
无尘和无我只是宣了一声佛号,却什么也没有说。
红裳虽然听钱道长的话奇怪,可是她却不想去问,只是想随便应酬两句,便告退回去:贺客中的女眷们也已经到了,她不去应酬也是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