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太爷是最先死的:因为他被于鹏兄弟推了出去挡刀;所以他在临死的一霎间想起了于钧和红裳,想起了杨氏夫人——原来,他们一家人其实和乐融融的挺好;那两个孩子自小便懂事,尤其是于钧,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留一份给他的;为什么,他会一直以来看不到他们的好处呢?
只是他后悔的也太晚太晚了,他眼角最后因为悔恨流出来的一滴泪水,还没有自脸上滚落,便被关外的大风吹干了。
于老太爷至此都大睁着眼睛,后来人们怎么想法子,他的眼睛也没有闭上。
于金英比起来,倒比于家其他人来都要强一些。她被送到艺馆后,哭闹着就是不要作艺妓,被艺馆的妈妈毒打一顿,教会了她艺馆的规矩以后,她便老实的开始认命学艺了。
因为于金英长相俊俏、学东西又快,几年后居然成了名动京城的艺妓;只是她得意之时有些忘形,居然想抹黑于钧兄妹——这个时候于钧虽然官职还是不大,但他相交的人已经极广,上到王爷下到兵卒都有他的朋友,而红裳已经是三品的淑人,兄妹二人岂能是一个女妓所能诬陷的?所以艺馆的妈妈狠狠的再次毒打了她一次,好好的又教了教她规矩,她才知道不敢乱说话。
不过,于金英的好景不长,不过三五年她便过气了;就是因为她的前事京中之人尽知,所以当红几年虽然有无数人前来捧场却并无一人肯为她赎身,最终被转卖到一家妓院接客;而后几年又被转卖了几次,越卖她去的地方当然越不堪,最后便不知所终了。
蒋氏自然也被罚了,不过她是被判最轻的一人:要流放三千里,做苦奴三年。因为她有身孕在身,所以要在她生产后三个月再起行。
能保得一条性命,蒋氏已经很知足了;她抚着肚子,叮嘱雀儿记得要去谢谢红裳等人,并让雀儿带话给红裳,日后她会好好做人,所作所为一定会对得起天地良心。
就在族长等人处罚于家之人的时候,金氏也在问薛氏的话。
薛氏自然百般抵赖,后来看到自己使去送信的婆子被带了上来,也只承认是自己让婆子给于家的三姑娘捎点东西并无他意:因为两个人一直要好,这也不是什么错儿吧?
金氏看她挺着四个多月的“肚子”,责罚她当然不可能,便冷笑道:“你当真就是不认呢也在你,只是你要想清楚了;于府的事情今日就要见分晓了,我想太阳快下山时,他们便会被送到官府,然后嘛——,有什么是他们说不出来的?到时你想再分辩,便不要怪我不给你情面了。”
薛氏知道现如今金氏是不能动自己一下的,她当然是什么也不怕,只管一口咬定没有给于府送过什么消息。
而那婆子自见了薛氏后也反了口,只道是给于家三姑娘送东西去了。
金氏看着婆子笑了笑,却没有喝斥那婆子,也没有再问过那婆子一句话:这反倒让婆子心下更不安了,跪在那里不停的动来动去。
金氏对着薛氏淡淡一笑:“你调教的好奴婢啊!明儿倒要教教我才成。不过,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不能动你一指,所以拿你没有办法是不是?”
薛氏只管低眉顺眼的咬定她什么也没有做,对于金氏的话并不作答:有本事儿就来打我啊!我现在恨不得有人来打我、推我一下呢!
金氏看薛氏的样子便也不再同她说话,唤了菊意过来,让她和花然一起去搜薛氏的屋子:金氏自然不会给薛氏机会,所以她吩咐去搜房的丫头大多名义上都是薛氏的人;另外,她双唤了丫头悄声吩咐了几句。
安排完了以后,金氏便让心然和兰心扶起了薛氏,让她一同回房去看看,莫要让奴婢们趁机顺了什么东西走。
薛氏听到有人去搜自己的屋子,倒也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夫人说笑了,我身无长物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个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让她们自管去就行。”
金氏便笑着让薛氏坐下。
薛氏在心然和兰心的服侍下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她还有心思同金氏闲话家常。
赵一飞进来后初时还以为是“妻妾和睦”的戏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哥哥嫂嫂待自己这一房极为不错的,就算薛氏有身孕也不能做错了事情不斥责她吧?
到后来他才知道金氏的意思,一句话没有说摸摸鼻子道:“我去书房陪老太爷下两盘棋。”起身便走了,没有多看薛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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