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侍郎点了点头:“来人,取了鞋子和衣服给于大人和于二公子试一试,立时便能知道新娘子倒底是做给谁的这些男人衣物了,嘿嘿。”
说完,金侍郎冷笑了二声:也就知道谁是奸夫了;还想要抵赖?哼,自有法子让你低头认罪——真当我这个礼部的侍郎只知道礼仪经典,其它的不懂吗?
金侍郎原来可曾在刑部做过几年官儿,于家的这点小事儿还真难不倒他;今儿能一显身手断断案,倒也让金侍郎过了一把问案的瘾。
立时便有差人答应着取了东西各自服侍于钧和于鹏试穿去了;不过于钧二人受得待遇却不太一样:于钧那边的差人说话自然是客客气气的,于鹏这边却是恶声恶气的。
厅外的宾客们一眼便看出那衣服是于鹏的:因为于钧穿上去又大又肥——于钧在于家就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都不是每日能吃饱,他同于鹏的身量自然是不能比的。
鞋子也自然只有于鹏穿着刚刚好合适;这事儿不由人多说什么,大家都长着眼睛呢。
于鹏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是他偏偏不敢在恶差人面前强硬,试完衣物以后他已经面如死灰了。
金侍郎看着于鹏只是冷冷一笑,又命人把蒋姑娘的“订情信物”们都堆到了一起,然后让人唤来了于二公子贴身伺候的人,让那人好好的辩认。里面可有于二公子的东西。
于鹏虽然有心想提点一下自己的长随,可是看看被抽得双颊老高的母亲,他最终没有敢开口说话;那个恶差人还站在他面前,他哪里有胆子做怪。
于鹏的长随看了一眼于鹏,心中暗道:公子。小的对不住您了!然后,这长随便上前把于鹏的贴身之物都一一拣了出来——他可不想被这位金大人治罪,也不想被差人们掌嘴。
金侍郎扫了一眼那些明显都是男人惯常用的东西:比如折扇、玉佩等等;他又看了一眼于鹏笑了两声,然后对抽打于老太太的差人道:“好了,我看这规矩教得也差不多了。”那差人闻声住手,躬身行礼后下去了。
金侍郎冷冷的扫过了于家所有的人,语声还是极为平静的:“这些东西都是在新娘子原来住的房子里找出来的。其中这些东西呢都是于二公子的长随自那些东西找到来的。看起来都是于二公子的贴身之物——不知道你们服不服?还要不要再多找几个仆从来辩认一番?”
于老太爷低声回道:“回大人的话,小民识得那是犬子之物,不用再让人来辩识了。”他现在有些心灰意冷,而且也知道无力回天,所以他很痛快的认了此事。
金侍郎却急跟了一句:“你儿子可不是一个,你识得这些东西都是哪个儿子的嘛?”
于老太太听到于老太爷的话后恼得直想踹他,这时急急抢先说道:“是于钧的东西。我认的,这些都是于钧的东西。”
就算今日不能把事情赖到于钧头,于老太太也不想便宜了于钧。
于老太爷转头瞪了一眼于老太太:“回大人,这些东西都是次子于鹏的贴身之物。”他知道瞒不过了人呢,更不要说瞒过金侍郎了。
于老太太自然瞪了回去:反正已经弄不到于钧的家业了,而她也一定会去将军府上享福的,当然是一点儿也不会把于老太爷放在眼中了;她依然坚称那些东西是于钧的。
于鹏当然不会承认那些东西是自己的,于彬在于老太太的暗示也咬定这些东西是于钧的。母子三人倒好似占了上风,一时间有些小小的得意起来。
于老太太抚着脸上的伤处,虽然很痛可还是带着一丝恶意的笑:“我们有三个人证实这些东西是于钧的。大人你可要秉公处置;这里可不只有我们于家的人,还有很多的宾客——大人不秉公处置,怕对大人声名有碍吧?”
于老太太恶狠狠在心中想:敢打我?我是将军的女人,你也敢打我?以为我是没有见识的村妇,能任人欺辱!哼,看你这一次如何处置,只要不能让人心服。你这个官儿日后也做不舒服。
金侍郎看着于老太太一笑:“于鹏不能算的,就像于钧也不能算作证人一样。”
于老太太一愣,看了一眼一旁的于鹏长随和于老太爷,兀自强硬道:“那于钧有两个人做证,我们于鹏也有两个人做证,不分上下而已;大人你这次绝不能再偏袒于钧了。”她以为这是在打擂台嘛?
金侍郎冷冷盯了一眼于老太太:乡下愚妇!真以为自己占住了理,真真是太可笑了——于钧根本不住在于府,而且自于府出来谋生后有好久了,他的贴身之物于家人如何识得?而且依着于家仆从们所言,于钧在于府中的日子相当困苦,随身物件根本不会有这些贵重精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