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流末慵懒地斜躺在亭子里,面前石台上摆着各色糕点。
伸手拿出一块梅花糕,垂眸瞧了一眼,低声道:“晚了一点点也没有午饭吃哦——”
话声极低,白银却听得清清楚楚。
眼中闪过一抹忿色,在水里划动的爪子忽的映出银光,速度陡然加快。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半盏茶。
事实证明,压力就是动力,白银气喘吁吁地扑倒在湖边,四脚朝天仰望天空,心里还在问候祁连流末全家。
“主子——”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白银的休息,她循声望去,见二护法月封疾步行来。
月封看见湿漉漉的白银明显一愣,脚步顿了顿,但随即快步走到亭中,神色有些凝重。
祁连流末扫一眼月封,扬一扬眉头,问“怎么了?”
月封语速极快答:“赤国的护国将军程志递上拜帖,说是想拜访主子。还有赤王身边的林公公来了府里,一是赤王设了晚宴来请主子参加,二是想请主子出手——”
祁连流末唇角勾起,瞧了一眼在岸边甩毛的白银,手指凭空点了几下,才说道,“三年都熬过去了,还差这一天两天?——”
月封默了一瞬,答:“主子,在约莫半个时辰前,以皇宫为中心向外辐射,土地都寸寸干裂。”
顿了顿,月封又道,“月灵也亲眼见到了那一幕,土里原来有的水分被蒸发了似的,全都不见了。月灵说没感觉到有任何异常,场面跟普通旱灾一样。但如果没有人搞鬼,这种情况也太过怪异——”
“噢?”祁连流末微微起身,“动作这么快?”
月封心一跳,这意思——主子早就知道了?!
白银身上的水被祁连流末指头一点就不见了,她怔愣了一下知道是祁连流末,甩了甩尾巴往亭子跑过去。
这就是自然甩干机啊,不学她就是傻子——
三下两下蹦到石台上,白银才发现月封的表情有点不对——
而祁连流末虽然在笑,黝黑的瞳仁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澜,底下却蕴含着冰冷锋锐的光泽。
她慢吞吞地抱住一块梅花糕,边小口啃边看向祁连流末。
月封见白银蹦进来,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换成另一句,“主子,要去赴宴么?”
祁连流末懒散地抬起眼皮,“想必其余六国也都来了人,诸国齐聚,本座不去,岂不是大煞风景么?”
“是!”月封躬身,想起月灵交代他的事,“主子让月灵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主子要去看一下么?”
“知道了——”祁连流末摆摆手,没回答,只示意月封退下。
亭子里只剩下了一人一狼。
祁连流末目光放到台子上,顿时,眼角微抽,只见原来满满当当的盘子里现在一片狼狈,只剩下了些点心渣渣——
无语地伸手轻弹白银脑袋,凤眼瞄向白银肉乎乎的小肚子,“你到底是猪王还是狼王?”说话功夫就把桌上三碟梅花糕吃的一干二净——
习惯了祁连流末的毒舌,这么低级的问候她已经无视了,舔尽还粘着糕点渣的肥爪儿,她严肃地蹲坐在石台上,肃穆的目光看向祁连流末。
祁连流末眉头挑起,凤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修长的手指抬起白银的小脑袋。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小家伙,还想吃?再吃就真成猪了——”
白银:“……”
一爪子拍掉下巴上的手,大眼微眯,“嗷呜嗷呜!”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祁连流末嗤笑,“小家伙,你还有正经事?”
“是想吃臭豆腐还是梅花糕啊?——”
白银:“……”说这货黑心黑肺黑肝都是抬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