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觉睡到夜幕降临,来到甲板上,清凉的海风一吹顿时清醒不少。看着夕阳下干活的水手我笑了,这样危机重重的海域上他们还能笑的如此开心,是因为心中那份美好的向往吧。
忽然站在船舷边观望的两名水手,突然间的就少了一个。剩下的那名水手发出一声惊恐的嚎叫:“水下有人!”
这名水手似是被极可怕的东西吓到,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手忙脚乱的往里爬,嘴里发出惊骇的叫声。荷马不知从何处闻声冒了出来,第一个掠到水手方才站着的位置,向船下望去。然而光线太暗,只隐约看到晃动的水面。
我们围在那名被惊吓到的水手身边。这水手伏在地上,满脸的恐惧神情,嘴里呜噜噜的不成句子。
我俯身扶住他的肩膀,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水手哆嗦着道:“人!……”
我问:“什么人?”
“站在水底下的……人!”
“站在水底下?”
“僵直的……站在水底下……抬着头,两只眼睛,直直的,向上看,他……一头就栽下去了!”
这样一句描述,让在场所有人感觉不寒而栗。且不说水中怎会有人,即使是有,人在水中一般是或漂浮或游动,为何会是“僵直”的站着?那名水手是怎样掉进水里的?再问水手更多细节时,他显然已被吓糊涂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看他吓的不轻便打昏他,让人带他下去休息。
我疾步走近船舷,目光投向沉沉的海面。突然水面上咕嘟冒了一个水花,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我们集聚目力望去,似乎是一具漂尸,命人打捞上来一看,正是方才掉进水中的水手。死者不过是刚刚落水,却已是身体僵硬,神情惊恐,面色铁青。脖子上有紫色的勒痕,显然是死于窒息。
活着的人彼此传递着目光,只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惊慌的脸。恐慌顿时如乌云般笼罩在整艘船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返航!返航!”船上顿时大乱,起锚的越锚,转舵的转舵。
荷马突然拿出离子枪指着人群,然而未等他采取行动,就有水手跪下了。然后呼啦啦的,所有的水手都跪下了。
“求您让船返航吧!我们不该来这里!这是禁地,禁地!再不走,谁也别想活着回去,我们全都得死!”水手们声嘶力竭,声泪俱下。
荷马的双眸有如冰雪辗碎,寒意渗人:“再提返航的话,我保你现在就死。”
水手们面色惨白的望着荷马。不敢有半个动作。没有人敢回船舱独自呆着,全部都聚集在甲板上,人多胆子大些。也没有人敢动偷了救生船逃跑的念头——别说荷马不会允许,仅想一想一叶小舟在这片可怕的海域中漂流的情形,就觉得是自寻死路。
我看百合没有任何表情,摇摇头叫上李帅他们去了魏武的船舱,他那地方大。夜半时,突然的,一阵沉闷的钟声,从难以辨别的方位传来。
常百立即竖起耳朵问我:“你听见了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钟声一下一下传来,仿佛是地狱里恶魔冷冷的笑声,我知道,最终要面对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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