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叶大着声音道:“收起你的好心吧,别再在这里胡说八道,那就谢天谢地了。”
梅子蓝道:“我好话已经说尽,你是忠言逆耳,不过你可别怪我不对你提醒,遇祸莫怨。”
冯观子听她语气不像恐吓威胁之词,心下惶惶不安。
梅子叶道:“只要你不来捣乱,又有谁人有胆生事。”
伍斌道:“此事与她无关,我有一个厉害的仇家在找我,我在这儿的事只要一传了出去,不出两日,这里就会成了刀光血雨的场所。”
莫抛遗问道:“你有什么仇家,是雪山飞魔徐景藩吗?”
梅子叶瞪着姐姐责问道:“雪山派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梅子蓝冷笑地摇了摇头,表示此事与她无关。
伍斌道:“徐景藩是我的手下败将,无足为惧。”
莫抛遗这次轮到他睁大眼睛,满脸讶然之色,却那相信他的话,数年前伍斌与徐景藩结下过节,被他追来赶去,若非自已插手拦阻,早被他伤在掌下了,“狐山派”的武功固然天下第一,也不至于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练到那等境界,打败不可一世的“雪山飞魔”,他不住价地摇头,道:“青年人,牛皮也不晕等吹法吧。”
伍斌也不理睬他的话,对梅子叶道:“前辈,我与仇家交手的经过你已经亲眼目睹,你应该知道这些人的武功不是等闲之辈,在他们幕后的主人的武功到底怎样,相信不用我来说,你也应该清楚了然。”
梅子叶皱着眉头,沉吟无语,莫抛遗大是惊讶,母亲如此大把常态的神情,显然伍斌的话不是假的。
红蜡流泪,已是燃了一半,一场本就十分勉强的婚礼此际显得即将快要结束了。
莫莉花心儿惴惴,既焦急又恐惶,奶奶的沉寂令她感到极度不安,莫家的人敢作敢当,我行我素,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父母怕得没话说了,连最最疼爱她的奶奶也害怕了,拿不出什么主意来,她心中的希望似乎随时都会破灭,少女怀春的情怀也将随之而破灭,那颗惶恐悸怵的心不住地在颤抖。
梅子蓝怪笑道:“妹妹,你可得仔细地想清楚了。”
梅子叶向儿子媳妇望去,莫抛遗、冯观子也向母亲望来,六目相接,三人都感觉到对方的忧虑恐惧之意。
梅子蓝放声大笑,站起来牵着伍斌的手,道:“斌儿,我们走。”举步欲行。
莫莉花身穿红衣,头罩红布,眼看就要躺在心爱的人的身边,尽诉多年来寂寞少女的柔情春心,瞬息间一切美好的期望将要随风而逝,那颗受伤易碎的心也似快要碎成千千万万块而消失。
“不!不要走!”随着一声痛泣,莫莉花猛扑到伍斌的怀里,紧紧地把他抱住,大叫道:“不能走,伍大哥你不能走。”涕泗流涟,捶胸顿足,肝肠寸断。
梅子叶唉地长长叹了口气,孙女的哭声令她凄入肝脾,绞心劐肚,老泪湿眶。
冯观子轻轻唤道:“婆婆。”
莫抛遗赫然而怒,攘臂嗔目,大声骂道:“他奶奶的。”对母亲道:“妈,花儿对这小子用情多年,我想成全她这番心愿,既便天塌了下来,那也是以后的事,对于以后的事,现在又何必理会得那许多。”
梅子叶脸有迟疑之色,冯观子道:“婆婆,我想也只能如此了。”这几年来女儿伤痛悲心,度日如年,今晚一旦错过了机会,女儿的希望一旦破灭,只怕她也失去活下去的志愿了,他夫妻俩是一代枭雄,遇事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
梅子蓝把拐杖依在身上,双手鼓掌,笑道:“好!好!好!既然你们执意这样,那我也就不再反对,斌儿能够品尝这丫头片子的温柔娇躯,风流快活一下也不吃亏,不过你们最好为自已种下的后患而准备面临大敌。”
伍斌知这话不假,忙道:“莫先生,你们不知厉害之处,这样会害了莫姑娘的。”
莫抛遗生气地道:“你别在推辞了,女儿我都白白送了给你,你还想怎样?”
伍斌仰天长叹,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说了,莫先生可还记得与我在一起的那位连姑娘吗?”
莫抛遗一怔,道:“当然记得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