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几夜心下虽是害怕,此刻听他说得颇是有趣,不觉问道:“同意什么?”
那老者一本正经地说道:“虽说我的年纪大了点儿,可我们不同门派,大家彼此各交各的,那也没什么顾忌得那许多,你与我二人如果结拜作了兄弟,这样一来,我作了你的大哥,总不会打你骂你,你也不用见了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你说是吗?”
何几夜呆了一呆,众人也都愕住了,心里均道:原来这人是个疯子,脑子病得厉害,难怪会把胡公南折磨得这么惨。
那老者的脸色渐渐缓和,方才那付凶霸霸的神态一收而尽,温声地对何几夜道:“你大概是见我的年纪大了,因此不肯同意么?”
何日夜只道此人是个疯子,生怕他野性大发,不利于孙子,急忙咳嗽了一声,示意孙子顺从那老者的意思。
何几夜得到了爷爷的暗示,心下稍宽,立即笑着说道:“你的年纪比我大,我这点儿年纪作了个小弟,还望老哥哥不要嫌我太小了。”
那老者哈哈一笑,神情极是高兴,道:“你的口气虽然有些勉强,不过总算是答应了。哈哈,老怪物与人拜把作了父子,我现在拜把作的可是兄弟。”接着问道:“贤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何几夜道:“我叫何几夜,今年刚好一十八岁了。”停了一停,不觉问道:“不知贤兄高姓大名,今年痴长了多少?”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我们既是要作兄弟,那就不能用假名骗人,我老人家向来不对人讲名字的,今天便破例了,我姓莫,叫莫精通,至于我的年纪,差两年就到八十,也就是七十八岁了。”
原来此老就是“凌风二莫”的莫精通,他与莫不怪有六年一次的比武约会,上次是莫不怪出计谋,由他来破关,这次是他伤脑筋,设计什么机关陷阱要莫不怪来钻,只是他曾得连翠娇的指点,找到了儿子莫抛遗一家三口,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躲在他们身边,武功也没练了,心里怕比莫不怪不过,便躲到这个地牢里来,他为人素来喜欢剧作恶,把胡公南捉弄个够,一时心血来潮,也想拜把子过个瘾。
别人不知莫精通之名到罢,何日夜可是深知他的厉害,在他年青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败在“凌风二莫”的手下,以自已的武功是无法胜得了他的,更何况此时功力消失,那敢喊将起来,心里极是怕他狂性大发,一声都不敢哼。
何几夜一听莫精通的年纪,不由暗暗乍舌:我的妈呀,这个贤兄比我爷爷还大了三岁。
莫精通忽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们头还末磕,怎么就贤兄贤弟地乱起来。”把那坛酒酒拿出来,道:“幸好还有酒,不然连水都没一滴,这兄弟把子可就拜不成了。”他的拜把子的仪式别有不同,别人跪在地上要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话,他只是和何几夜坐在地上,你一口,我一口,把那坛酒喝光吃尽,便算是结拜了。
接着,俩人坐地上畅谈,谈天论地,无所不谈,其实何几夜只是坐着听他吹嘘,或是问这问那,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精通忽道:“贤弟呀,你要不要学武功?”
何几夜道:“什么武功?”
莫精通道:“当然是非常厉害的武功了。”也不等何几夜答应,别过头去睡觉了。
何几夜只当他随口说说,也不放在心上,躺在地上睡觉,睡梦中觉得有人在推自已,睁眼一看,这人竟是莫精通,道:“不睡觉干嘛?”
莫精通道:“不是说好让我来教你学功练武的吗?你怎的忘了,还是你的头脑有毛病?”
何几夜这才知他的话是说真的,道:“不知贤兄要教小弟什么样的武功?”
莫精通站了起来,道:“你仔细看好了。”举手投足,作了几个动作。
何几夜见动作极是平常,猜想莫精通的武功极不怎么样,道:“贤兄,小弟和你说了老半天的话,现在困得很,等我小睡一会,练功夫的事醒来再说。”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