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垂首颓然,唉地叹了一声,道:“在下姓孙,单名一个灵字,江湖上人称妙手孙灵便是在下,俩位武功、手法神妙,在下佩服得很,可否让在下知道栽在那位英雄的手下吗?”
连翠娇哼了一声,道:“凭你这点微末之技,想来换我们报仇,这辈子想都不用想了。”
孙灵连声不敢,道:“在下只想知道栽在哪位英雄的手上,那敢有寻仇报复之心。”他也是心知腹明,自已除了偷东西的本事外,武功根本够不上入流,的确不敢有寻仇之心。
连翠娇伸了个懒腰,故作疲倦的神态,道:“你想见我们也已见着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你也可以走了。”
孙灵又叹了口气,甚为沮丧,说道:“俩位不肯以实相告,在下就是死了也不瞑目。”他是想来求伍斌解穴的,然听连翠娇的语气并无解穴之意,他虽是个偷儿,却极有骨气,意不具出声乞求。
伍斌道:“听你口气,似乎和段哈有些熟悉。”
孙灵道:“怎么?”
伍斌道:“他也许会知道我们一些事,你不妨去找他聊聊,或许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也说不定。”
孙灵暗道:段哈在三年前就失踪了,要到哪里去才能找得到他,你们不肯解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他站了起来,抱拳一揖到地,道:“如此孙某告辞了。”转身出门去了。
连翠娇不解道:“这偷儿是来求你的,你不给他解穴还把气走了,这不是诚心要他小命吗?”
伍斌笑着道:“其实我的点穴手法有轻有重,有阳有阴,我已解了他的穴道,他自已不知道罢了。”他的神拳掌已经练成,劲发无声无息,不动任何声色,他点孙灵穴道的时候用了神拳掌变化出来的,解穴也是这种功夫,变化巧妙,别说坐在身旁的妻子不知道,便连孙灵也是半点也没感觉到。
连翠娇道:“我们还是好好的歇歇,晚上会有热闹。”
伍斌笑着说道:“你尽是给我惹麻烦,回去后看我饶不饶你。”
日头偏西的时候,俩人方才起来,下楼来泡茶吃了点心,店里也静得出奇,除了伙计外没一个客人,掌柜觉得非常奇异,生意再怎么冷清,也不至于连一个客人也没上门,夫妻俩暗暗好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店里给他俩人准备了晚餐。
饭毕,连翠娇又拉着丈夫一起上街瞎逛,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知不觉中把那串珍珠拿在手里玩弄,在大街上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伍斌知已把强人引出,这时再要怪她已是于事无补,心里暗自思量对策。
走在大街上,左盼右顾,连翠娇心情甚为愉快,脸上溢满笑意,回来后洗了燥上床歇息,到了三更时分,伍斌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便轻轻地叫醒妻子,这可是按着好的吩咐才叫的。
夜行人的脚步声极是轻微,显是绿林中有身份的人,来人到了窗前停下,轻轻地把窗纸捅破,伸进半截事物,喷着青烟,在房里弥漫。
伍斌知道这是江湖上使用下流手段,用迷香来迷人的,由于不知这是何物,生恐对妻子腹中胎儿不利,用被子将她整个人盖住了,自已坐在床上屏止着呼吸看动静。
夜行人在窗外待了一会,从窗口投进两粒石子来,这才是夜行人惯用的投石问路,夫妻俩当然懂得了。
外面的人见里面毫无动静,这才推开窗户跳了进来,身手到也敏捷。
那人见房里光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一边移步一边淫声荡笑道:“你这娘儿有老公伴着无聊,硬要把你家安宗山招来,如果不尽情欢兴一场,那也太对不起你了。”待要往床上跳去,忽觉腰间穴道一麻,浑身软绵绵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便软倒在地上,那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连翠娇掀被而起,先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把房里的迷香吹尽,再把灯点亮了,见是个油头粉脸,三十来几的汉子,方才听他自报家号,已知来人是那种人物了。她对这等人极是痛恨,过来一脚朝他脸上踢去,安宗山满口是血,牙齿也几乎掉光了,痛得他叫都都叫不出声来,连翠娇冷笑说道:“安爷这次可是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