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幸见对方的身形步法剑式竟是狐山派的武功,不禁一凛,稍加思索,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饶是修养再好,她忍不住气炸如天,断然一喝,声震如雷。紧接着一条人影一掠拨起,身在半空中,双掌扬起一股狂飚,向六个白衣雪人袭击。
六个白衣雪人对他极是惮忌,猛见他大发神威,不禁肝胆俱寒,急忙疾身后退,不料连幸的掌风厉害到了极点,席卷袭上。六个白衣雪人极难逃避,齐是惊呼了一声,扬起单掌劈出,向那卷来的掌风挡去。
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逢然大响,地上的雪花犹如火药炸起,满空洒落。六个白衣雪人被猛劲地掌风击得倒退了六七步,每人都手臂麻木,面色苍白,嘴角流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连幸轻飘掠落在原地中央,并不上前追杀,他沉着脸低声喝道:“是傅非劳这个叛徒要你们来送死的吗?”
六个白衣雪人都受了不轻的内伤,知连幸的武功厉害,无力可撑,不禁身颤手抖,犹如雨打花枝,面白如纸,如遇鬼魈,其中一人骇得心裂胆破,倒地身亡,其余五人见状,皆感一种无形的煞气慑在心头,双腿一软,全都跪了下来。
连幸环目一扫,喝道:“说!回答我的话。”
一人颤声战齿说道:“是……是师……傅非劳差我们来的,连老前辈饶……饶命。”
连幸了一阵苦笑,叹了一口气道:“当年错收了这个逆徒,以至醇成终身无可挽回的大错。唉,想不到这个叛徒居然心狠手辣,恩将仇报,派你们这帮小辈来计算我。哼,你们死罪可饶,活罪难免,你们自废了武功,便可下山。”声音甫落,忽觉胸前有些异样,渐渐模塞胸臆,不禁凛,猛然省悟,自已一时怒气愤愤,意忘记了防备,这些白衣雪人不知如何燃散一种奇毒异香,一吸进立即发作,心下极愤,喝道:“看在你们是初犯的份上,且姑饶了你们,回去告诉傅非劳,别弄这些痴心妄想的伎俩,都给我滚了。”
白衣雪人如获大赫,五人转身快步奔下山去了。
连幸走回石洞里,取出“百毒不浸丹”服下,静坐练功,把吸进的毒气迫出体外,过了一个时辰,已是迫住了毒气,他心里实是着恼,怎么也料不到傅非劳居然有胆量来谋害师父,想起他已前误进徂徕山,是自已救了他,他那苦苦衷求自已收他为徒的神态,再想到儿子媳妇给他害死,当时如果不是见孙女幼小,老早下山收拾这个叛徒了,后来眼见孙女长大成人,但想武林中人生死横祸朝夕难测,如是怨怨相服,终是了无宁息之日,因此也就不打算下山报仇去,那知他一片仁慈之念,并没激起逆徒的感德之心,却还在一心一意要取师父的性命,这叫连幸如何能忍得下心中的火焰。
当晚没事,连幸无法入睡,但想傅非劳不是不知他的武功,居然要派那六人来送死,此事内中恐怕大有蹊跷,不是这样简单,孙女此时人在江湖中,情形恐有不妙,念及于此,心烦意乱起来。
坐了半天,总觉此事不会就此善罢,迟早终会还有大事要发生。走进密室里,拿出一根拐杖,在火堆旁坐下,抚摸着拐杖,在火光下仔细详揣着杖上的花纹,杖头上是雕刻精制的龙首,龙眼上是两颗夜明珠,龙舌微吐,嘴里还含着一颗稍大的论夜明珠,在火光照映下,发出明亮的七彩莹光,杖身雕满龙鳞。这根拐杖与众不同的是,杖首虽是龙首,尾端却是狐尾,拐杖是用精钢玄铁所铸,重有三十十斤,这正是狐山派的镇山之宝,打遍天下无敌的兵器九拐龙魔杖,以往他在山里闲居,手里拿着这根拐杖反觉不便,是于把它放在密室外里,今天遇上了叛徒上门害师的事,深觉有事要发生,这才把它拿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连幸轻轻地抚摸杖上的浮纹,又是静坐了一个难过的夜晚。
次日晨起,他深吸了口气,起身持杖起出石洞,横杖把平地上的雪花扫得满空飘扬,舞起杖式,杖影长缕,掠风呼呼,犹如长江流水,大海涌涛,陡见杖影,不见人影。
连幸已经有很久没练杖法了,此时起舞,耍得正在兴起。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一阵轻微破空的尖响,连幸此等武功,那能会被人计算着,稍微一愕,省悟是昨天赶跑了狐狸,今日又来了恶狼,他大笑一声,道:“来得好。”持杖一挥,杖影如山,四面八方打来的暗器齐被拐杖磕得四下飞散。
忽地,随着一声尖响,在四周跃出了十八个白衣雪人,手持宝剑,把连幸围在中间,缓缓移步围转,不知采取什么阵法攻势。
连幸见来了这么多人,冷冷一笑,道:“傅非劳这个叛徒有此居心,你们却肯来送命,看来我不成全你们也不成了。”说罢,把拐杖一摆,划了一个圆圈,一声长啸,掠身拨起,使出狐山派绝顶轻功,凌空飞翩,在白衣雪人的头顶掠过,杖影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