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上人狐疑道:“令师既没交给你,那一定是交给连少侠了。”他见伍斌摇了摇头,又道:“不知你们是否还有同门,敬请他们出来,如能作成这笔生意,老纳一定不会让他吃亏的。”
伍斌道:“家师只有晚辈这个弟子,并无同门师兄弟。”
千机上人道:“什么。那……那这位连少侠是……。”
伍斌道:“他只是晚辈的朋友而以。”
千机上人瞪眼看了他们一会,万机上人问道:“袁先生只有少侠这个弟子,他既已不在了,他身上有这样的宝物,怎会不交给少侠?”
伍斌叹道:“家师去逝得突然,宝物失落,据江湖行家认为宝物可能落在段哈的手里。”
万机上人吃了一惊,问道:“段哈,此人可是有一个绰号神通圣手的飞贼?”
伍斌道:“正是此人。”
千机上人俩神情显得极是黯然,良久无语,原来他俩知段哈之名,几年前西藏许多有名的大土司家里失窃,墙上俱留有神通圣手段哈借用的字样,所掉失的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红教白教曾派高手协拿飞贼,不料飞贼的轻功实在太高明了,几翻设计诱擒,屡屡给他戏弄逃脱,现在在西藏一谈起神通圣手段哈之名,无不令土司和密宗高手头痛。
千机上人极是深沉细心,和伍斌谈言中,暗暗留心他的神色,知他不似连卒乔那样狡滑,对他的话完全相信,他和万机上人对望一眼,默然无语,便人却似心意相通,合什念了声佛号,千机上人对伍斌道:“令师已近世,蓝色灵珠落入段哈之手,老纳兄弟此番前来陡劳无功。”边说边把蓝色灵珠递了过去,道:“此物老纳留着一无用处,便送给伍少侠了。”
伍斌吃了一惊,连摇双手,道:“大师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晚辈那敢生受。”
连卒乔见他推托,暗暗焦急,东西不是送给她的,况且先前自已一再不信这俩个刺嘛,这时要伸手去接,面子可放不下来。
千机上人道:“老纳佛门中人,本不该有此贪念,此时希望茫然,正好令老纳悬崖勒马,伍少侠莫再推辞。”
伍斌道:“晚辈家遭大难,一贪如洗,恐怕买不起这等稀世珠宝。”
千机上人道:“少侠令老纳勒住了贪念,何敢再言钱财两字。”不由分说,把蓝色灵珠塞进他手里,道:“少侠他日有缘,倘请寻回另一颗宝珠,使它雌雄成双。”说罢,和万机上人合什念佛号,移步下山,不一会儿,两条人影在夜幕下渐渐消失。
伍斌手里拿着蓝色灵珠,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见他们去得远了,始高声说道:“多谢大师赐宝,晚辈感激不尽。”声音远远送出,直至消失,不见他们回声,自是走远了。
连卒乔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拿过蓝色灵珠,按捺不住内心欢喜,连声道:“真是好宝物。”
伍斌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俩位大师不是等闲之人,居然能够拱手相送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实是难能可贵。”
连卒乔嘴巴一扁,道:“刚才咱们救了他们一命,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们没什么送给你,又死要面子,只好忍痛割爱把蓝色录珠送给你了。”
伍斌甚是不信,苦笑摇了摇头。
次日清晨,伍青把备用的用品挑上山来,只见死尸七横八斜地躺在雪地里,登时吓得脸色苍白,一颗心怦怦地几乎跳了出来,冲进草屋里一看,不见了伍斌和连卒乔的人影,木桌上有五十两银子,压在下面的是一封信,他没把把信拆开来看,也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心酸泪涌,冲出草屋外,放声喊着伍斌的名字,满山乱跑,一场大雪过后,连足迹也没有了,他便如痛失亲人一般,趴在雪地里大哭。
多日之后,江南道上雪花飘扬,两行足印长长延伸,有俩人缓缓步而行,这俩人正是伍斌和连卒乔了。
寒冬腊月,风势甚厉,长途跋涉,若非身具深厚功力,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真能把人给冻僵了。
伍斌不知自身武功深浅,连卒乔一再劝说,俩人决定前往山东徂崃山找她祖父,苦练技艺,然后再下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