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极是恼怒道:“我有没有人情味那又关你什么事了。”
连卒乔连声道:“就是关我的事,就是关我的事。”说着泪水抑不住往下流淌。
伍斌哼了一声,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想走的话尽管走好了。”
连卒乔大声道:“我是要走的,不过我还是有话要说,你这人是狗熊,不是热血男儿,放着家仇不去追查,独自跑到这里来哭泣,你不觉得害臊,我也替你难堪。”
伍斌气得面色发紫,厉声喝道:“住口,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我不计较这些,如果你一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连卒乔道:“男子汉大丈夫不会伤心流泪,只有狗熊才会哭哭泣泣。”
伍斌双眼睁得圆圆地,瞪了好一会,狂叫道:“你再说我可管不住自已了。”
连卒乔扔掉手中的松枝,迎上两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道:“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你想打我出气是不是,那就动手吧。”边说边走上去,续道:“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气,我倒愿意让你痛打一顿,你快打吧,快来吧,只是你打了我之后,你心中的气真能消掉了吗?你父母的大仇便能报了吗?这些你想过了没有?”
伍斌听她这番话,不觉浑身一震,他的确没有想过“报仇”这两字,这时听连卒乔说出,如雷贯顶,把他惊得呆了,父母被人杀死,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论如何伤心痛苦,也无法挽救回来,他的拳头本已举了起来,这时停在空中不动,只觉热血上涌,似乎仇人就在他的眼前一般,只激得仇恨的怒火冲上脑门,大喝了一声,掠身拨起,双拳齐出,随着巨声响起,把一棵大松树打得皮开肉裂,从松叶上震下许多雪花,他的“神拳掌”十分厉害霸道,这么大的松树也被他打得摇了摇,足见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瞬息间,掌风大作,满地雪花飘起,伍斌疾身游走,双掌翻飞,呼呼疾响,“神拳掌”属阳刚一道,掌风一起,发出阵阵火热之气,被掌风扫到的雪花立即融化成水,在他周身数丈的雪不是化掉,便是被掌风扫飞,连卒乔见他掌风骇人,早退到一边。
伍斌双掌挥舞,口中不停地大叫:“报仇,我要报仇。”又喊大叫,打了一阵拳脚,筋疲力尽,坐倒地上放声大哭。
连卒乔扑上去抱住他,也跟着流泪,道:“大哥,你想哭就尽情地哭吧,这样也许会好一些。”哭声震林,雪花飘落。
数日之后,碧空万里无云,红日当头洒下。
在坟地前的雪地上,一团剑光连绵相继,唰唰之声不绝于耳,伍斌和连卒乔在斗剑,各展所长,伍斌终因荒废多日而技逊一筹,被连卒乔迫得连连后退。
斗了一会,伍斌忽地窜出剑光外,丧气说道:“我只道这剑法神妙无比,那知是这般的不中用。”
连卒乔道:“大哥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莫不怪初创魂剑之时,我爷爷曾经暗中偷看过,他说狐山派剑法博大精妙为主体,是集天下各门派之精微而成,神剑门的剑术以辛辣诡异,比之狐山派剑法虽有不如,然而却是天下第一等最具一格,最独特的剑法,而你义父这魂剑却具两派剑法之长,其精妙之处还要在两派之上,大哥已前练的是拳脚功夫,对剑上的功夫克敌之术,虽是稍知一二,但剑是兵器中最难练的,初学乍练,末窃门径,自难理会。”
伍斌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使来使去,总觉得不对。”接着问道:“那要如何才使得对?”
连卒乔道:“大哥初学乍练,对它的要诀不易贯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就象练拳练脚一样,须得持之以恒,苦练下去,才有成就。”
伍斌点了点头,连卒乔道:“我和大哥过招,老觉得大哥剑法停滞迟纯,剑法主诣行云流水,爆如山洪,止如泰岳,大哥如此使剑,那是剑法生疏之故。”
伍斌道:“连兄弟高见,为兄确是如此。”原来他跟莫不怪练剑时日无多,又经过沉痛的打击,荒废了几个月的时间,而“魂剑”变化复杂,招式又多,他早忘了许多,现在演练起来,末免顾此失彼,记得剑诀又忘了剑招,记得剑招又忘了剑诀,剑法当然不能使得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