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白善与黑衣恶张已斗在一起,打得十分激烈,伍斌高声对他道:“师父,弟子去了。”转身欲行。
便在此际,忽有人扬声道:“现在想走,末免迟了些。”声音响起,俨如青天霹雳,居然能够与莫抛遗的狮子吼相媲美。
群雄都吃惊变色,骇然心怵,就连东首圣人等也不禁一凛。
随着声音甫歇,数条人影电射而至,现身在殿内,面对场中的三大高手激战毫不理会,徐景藩和莫抛遗的掌风激得他们的衣裳都荡了起来。
群雄抬首一看,都不禁暗暗喝彩:好一条风流人物。
来的是六个人,为首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中等身材,相貌秀俊,面如冠玉,一身雪白的衣裳,腰间佩玉,手中拿着一把拆扇,轻轻地摇呀摇,气态显得格外英俊潇洒,实是人中龙凤,极少有的儒冠人物。
在他身后的是五条黑一色的人,这五人脸上蒙着一条黑纱,肩上披着长袍风衣,腰间鼓鼓地,显是挂着长剑之类的兵器,他们来得突然,举止怪异,实有说不出的诧异。
群雄看了看这青年,又看了看伍斌,俩人的身材差不多一样高,只是伍斌现在没有身穿白色衣裳,如果他也穿着白色衣裳和那青年人站在一起,倒是两条人间非凡的人物,群雄看着那青年,都是省悟起来,纷纷叫道:“白衣书生!”
连卒乔也注视着那青年,先是呆了一呆,觉得此人身材面貌极是熟悉,沉吟良久,猛然省起,刹那间双眼红似快要喷出火来,身躯也微微发抖,显是内心异常激动: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叶彬斌迎前抱拳,道:“诸位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此来有何指教?”
那白衣书生对他的话听如不觉,回头问身后一个黑衣蒙面人道:“这老儿是什么人?”
叶彬斌在二十年前就当了这个绿林盟主,武林中人没有见过他的人到处都有,然而绝计不会没有听说过叶彬斌之名,一见他的面也会猜得到是他,“白衣书生”如此当众称他为“老儿”两字,显是有意污辱他。
那黑衣蒙面人垂首抱拳道:“回公子话,这人就是湖南绿林盟主叶彬斌,是松行派紫宣门的掌门,一手紫宣刀法倒有几分火候。”
白衣书生一笑说道:“南北紫宣刀同出一源,为了那无聊之争而分了两门,武功精妙的功法秘而不传,门中有修为的高才故弄玄虚,使门中后辈弟子学不到真实本事,北门丹游龙据说已得两笈练刀练拳的要诀,南门想要与之较量,只怕能力有限。”他无端说出这番话来,任谁都听得出他说南门不如北门,其实其中真正的意思只有少数人才听得出来,他对南北两门的武功奥秘都尽详知,自持能抵挡得住紫宣门的高手,这才有仗无忧前来挑战。
有关丹游龙的事迹,和紫宣门的争端,在作者的《啼血黄沙录》中有述,网友读者们可在飞卢网搜索阅读。
叶彬斌修养就是再好,听了指驳本门武功奥秘的话,也忍不住有气,一声冷笑道:“紫宣门虽是不齐,却还不是浪得虚名,任人欺负,阁下高姓大名,此来有何赐教?”
白衣书生一笑说道:“叶盟主素来胸阔量大,今夜怎地为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而显得心胸狭窄了。”
叶彬斌避而不答他的话,反问道:“在座中都是江湖上的成名英雄,今夜在此聚会叙旧,阁下带人直闯而入,想必深有用意,何不把来意明示?”
群雄心里都道:白衣书生杀了不少人,手段残辣,此举究竟有何目的,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
白衣书生又是一笑说道:“听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兄弟我最是喜欢凑这热闹。只因路途遥远,是于来得迟了些。叶盟主的看门狗不肯通报,所以兄弟只好自已进来了,此举虽然粗鲁了些,但却是没什么恶意。”
群雄听了“看门狗”三字,无不大怒,叶彬斌跨前一步,冷笑说道:“阁下此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再遭人冷语白眼,面上极不好受,心中难免怒气愤愤,语气也就越来越不客气了。
白衣书生仍是笑着说道:“此番前来,能够一睹武林盟主生气的样子,也算不枉此行了。”此言一出,摆明的是笑话叶彬斌来着。
叶彬斌勃然大怒,群雄听他胡言乱语,满口叽刺之意,显是诚心找碴闹事来的,都奇异这白衣书生如此大胆,公然当众闹事,难道他便不怕引起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