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藩铁青着脸,喝道:“你这个疯婆子敢情真不想要命了。”凌空跃起,疾似流星,朝冯观子当头一掌拍落,他的“风雪闪电掌”厉害无比,掌风一荡,阵阵阴寒之气四下弥漫,便如严冬飞雪,寒意袭人一般,站在前面的人浑身打颤,惊骇地往后退,殿内登时在大乱起来。
但见寒光一闪,冯观子一招“流星赶月”刺向掌心,她练的是“峨眉派”正宗内功心法,有三十年的火候,徐景藩的掌气虽是奇寒,短时间内还抵挡得住。
徐景藩领教过她的剑法,倒是不敢轻视,手掌在半途中挥了两下,掌风袭下卷住了宝剑,冯观子但觉剑柄冰冷,一股寒意透进手掌,不禁打了个冷战,握剑的手冻得发麻,竟刺不进前,给掌风一荡,身躯也是晃了一晃,徐景藩直扑下来,手起掌落,一按一拍,以内家掌力和外家掌力,一阴一阳,十分厉害。
冯观子不敢硬挡,弹身后退。莫抛遗虎吼一声,他身材高大,身法疾快,一身横练功夫了得,拳出便如奔雷,夹着呼呼的嘶风声,硬生生地接下徐景藩双掌,逢的巨响,掌风四溢,俩人衣袍鼓风扬起,不住荡动。
冯观子身形奇快,退开后单足在地上一点,身弹似箭,抡剑又上。莫抛遗大喝声中,连击三拳。徐景藩叫道:“来得好。”掌劲一撞,莫抛遗往后猛翻了一个筋斗,受寒气所袭,也不禁打了个冷颤,整个身心都生寒怵栗。冯观子剑光如练,以守为攻,虚划团团剑光护身,剑尖微微点了两点,刺他掌心,这正是她剑法最精妙的招数。
徐景藩固是厉害,还不敢让“劳宫穴”给她刺着,不过他的掌法变化也着实精纯,反掌一沉一伸,不仅化解了这一剑,居然化掌为指,伸指往剑上捏去,他如此大胆行险,竟把冯观子唬住,不敢刺下,急忙转身变招,剑光泼洒,点点寒星如雨点般把他浑身大穴罩住,至于同时,莫抛遗声啸如雷,俨如一头疯狮,眼睛睁得象灯笼,挥拳狠狠击下。
徐景藩面临两处致命险境,对手是罕逢的劲敌,身手稍为迟慢就会有杀身之祸,他练就深厚无比的掌力,轻身功夫也是十分精巧,身处险境,立即显示出他惊人的技艺,只见他身形腾空拨起,莫抛遗夫妇同时向两侧分开,原来冯观子划剑猛刺,眼看便要把他刺伤,忽然觉得有一层无形有质的气墙抵阻住,竟刺不进去,一股反弹力倒震回来,登时吃了一惊,急忙闪开。
便在此际,莫抛遗急攻他的要害,徐景藩自救要紧,便露出了空当,冯观子稍移身形,已是急刺一剑下来,徐景藩运掌如风,左右挥击,掌风纵然把她震退,左边衣袖还是给削了下来,手臂还给莫抛遗的拳风扫中,骨痛欲裂,极是难受。
紧接着三人又斗在一起,莫抛遗夫妇联袂作战,彼此功力悉敌,不分上下,打得十分激烈。
白善一直怒视“黑衣恶张”,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了,跳出喝道:“黑衣恶张,你还认得我么?多年前的那笔血账也该算算了。”
“黑衣恶张”怪眼一翻,道:“老张作的事着实不少,没人提醒,陈年往事早以忘记了,蒙你记性好,不然早把大名鼎鼎的神鹤手白苍松白大侠给忘了,今番你老哥口气咄咄逼人,敢情老张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倘请明示。”原来白善原名白苍松,俩人是多年的仇敌,“黑衣恶张”既还认得他,却说不记得俩人之间的过节,分明是不把白善放在眼里。
白善怒道:“我一家老小十多口性命送在你的手里,今晚我要你顶上人头去祭我家死去的冤魂。”
叶彬斌悉知天下各派中人,对“神鹤手”白苍松之名久有所闻,方才一直奇异这老头武功有几分熟悉,谁料会是“鹤形拳”的传人,他屈指一算,白善顶多四十多岁,但见他满面皱纹,须鬃齐白,甚是诧异,不明风华英姿的白苍松怎会是这付模样。
黑衣恶张嘿嘿不住地冷笑,道:“单凭你这付贱骨头也敢来跟老张玩命,也不怕笑话么?”
白善道:“笑话!嘿嘿,等会鹿死谁手,比过方知。”
徐景藩大战莫抛遗夫妇,有意显示神态,张口问道:“这个老儿是谁?怎地这般令人讨厌?”
黑衣恶张道:“鹤形手的传人白苍松,这老儿确是令人讨厌,我当年带人去捣他的老巢,所以他……”
话末说完,白善呸的一口浓痰向他吐去,道:“快快把你的老命拿来。”大喝一声,飞扑过去。
伍斌被冯观子封住的穴道已给连卒乔解开,他对徐景藩怵意犹在,见他向白善弹去一件事物,不禁大惊,叫道:“师父小心了。”随手拿出插在腰间的折扇用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去,和徐景藩弹出的那件事物撞个正着,只是徐景藩何等般的功力,折扇断为两段,劲力末衰,仍向前破空而去,白善急忙斜身一闪,扬袖一挥,吱的声响,衣袖登时打穿,那事物仍向前打去,射进斧头帮一名手下的胸口,登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