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怒道:“放屁,什么好象不好象的,到底看见了没有?”
伍斌见他们凶霸霸的,恐是蓝忠的仇人追来厮杀,那敢实说,道:“没看见,没有看见了。”
另一个汉子怒道:“奶奶的,什么好象看见了,又没看见,想耍我们吗?”
又另一个道:“把他们的眼睛挖了出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伍斌知江湖中人凶狠,听他们如此语言,不觉道:“青天白日之下挖人眼睛,形如强盗,你们便不怕王法吗?”
四个汉子一听,登时大笑起来,一个道:“这小子不知从哪个山沟里钻出来的,说的话极是有趣。”
“哈哈,差点笑破了我的肚皮。”
“难得今天笑得过瘾,如果不是有急事,把这小子带上,让他再多说几句逗大伙儿乐一乐,倒也不错。”
为首那汉子顿然止笑,道:“咱们重任在身,不可太过放肆。”三个汉子一听,也都止住了笑声。
那汉子又喊道:“你俩人到底有没有看见这样的人过去了?”
连卒乔道:“好象看见过去了。”
至于同时,伍斌也道:“没看见。”
那汉子虎目一瞪,甚是愤怒,喝道:“你奶奶的,再不说实话,便杀了你们俩个。嘿嘿,你们怕死吗?”说着把腰间的挂刀拉出了少许。
连卒乔淡淡说道:“死是人的终途,不见得有什么好可怕的,可怕的是如何死法,这得好好思量一番。”
那汉子闻言微微一惊: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呀,莫非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心知有异,末免有些胆怯,怕同伴多生事端,便道:“算了,还是赶路要紧。”当即调转马头,啪的一鞭,蹄声响起,疾驰而去。另三人也拍马而去,其中一人气愤不过,拍马之时,反手弹出两枚铁莲子,打向伍斌俩人的头顶,虽无伤人之意,却想吓唬俩人一下。
伍斌伸手便把铁莲子接住,扔在地上,连卒乔可就气不过了,用“弹指神通”的功夫,伸指一弹,铁莲子立即反弹回去,他打暗器手法多种多样,铁莲子虽被弹了回去,准头末失,铁莲子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一声长啸,扬蹄惊奔而去。
那汉子吃了一惊,身子一偏,赶紧抱住马脖子,身子荡到了左侧,那马奔得奇急,他荡来荡去,只吓得他哇哇大叫,那三个汉子不禁失色,拍马紧追,直追了十余里路,方始追上,俩人左右拉住那匹马,停了下来,那汉子亡魂直冒,脱离险境后手一松,即摔了下来晕过去了。
伍斌望着他们的背影,埋怨道:“这些人虽是可恶,只是你这样吓唬他们,万一跌下马来岂不闹出了人命不可。”
连卒乔大笑道:“吓唬!难道他们不是在吓唬我们吗?我们要是平常不会武功的人,岂不被他们挖眼睛什么的吓死了。”
伍斌见他说得有理,默不作声,暗想:连兄弟性情果然有些偏激。他涉世末深,不知武林中人如给人出手伸量,绝难逆来顺受,那汉子放暗器来吓唬,连卒乔武功比对方高明,也只是吓唬了对方,这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若是遇上稍有恶念的人,不把人伤了才怪呢?
俩人行了好一会,伍斌轻轻吟道:“漂流天涯顾他乡,梅谢瓣垂思春寒。连兄弟,你想不想家,我离家数月之久,父母定然为我漂流异乡而挂虑,茶食无味。”言及至此,长长地叹息一声。
连卒乔听了,鼻子一酸,心底下一阵悲痛,眼眶湿红,轻声说道:“在我周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便被坏人害死了,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现在也很想念他们,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和我一起闯荡江湖,那将是多么快活的事。”想到自已自小孤零零地与爷爷在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多年来从末知道家的温暖,与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那幼小受伤的心,无法痊愈,一时悲从中来,哇的放声哭了起来。
伍斌不觉愕然,“唉”的叹了一声,见他哭得伤心,纵有千言万语,一时也不知如何慰词,过了好一会,伸手轻拍他肩头,道:“你自小没了父母,我们是结义兄弟,从今往后,我伍斌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见他哭得甚是伤心悲痛,也不觉鼻酸泪下,一时想到夏长峰和师父的死,也是伤心难过,俩人抱搂立在道中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