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卒乔笑着道:“你怕狮子,我们可不怕。”举刺大步走去,伍斌跟了上来,徐景藩哇哇大叫,欲前不敢,退后不能,他本是服了异物化毒,此物有下泻之功效,此时大急之下,忍禁不住,登时屁服屎尿流了满裤裆,一时之间,徐景藩狼狈万分。
俩人忽觉一股臭气冲鼻而来,一阵恶心,险些呕吐起来,急忙掩鼻后退,伍斌握住他的手,道:“我们别追了,回去吧。”
连卒乔已知是怎么一回事,面上微热,不便再追,点了点头。
徐影藩见他俩人走开,登时松了口气。
便在此时,有人大喝了一声:“什么人胆敢闯入药王庄!不想活命了么?”随着声音,一个高瘦一身黑衣的老者霍然而现,此人面无表情,干枯如僵尸,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伍斌和连卒乔一触及他的目光,都不禁打了个寒噤,心底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怵意。
那老者嘿嘿冷笑,忽地厉声喝道:“既然来到了这里,又何必鬼鬼崇崇地躲起来,还不滚出来。”
徐景藩见行藏被识破,暗暗心惊,却也无可奈何,慢吞吞地走出,佯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双手一拱,道:“老夫是雪山飞魔,阁下可是毒手药王?”其实他早知这老者的身份,明知故问不过是借此表明自身身份罢了。
那老者正是使毒的大行家,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毒手药王”,他刚一露脸即给徐景藩道破了身份,不觉一怔,忽觉屎尿臭气冲鼻而来,见徐景藩裤裆湿漉漉地,臭气便是从他身上飘来,试想“雪山飞魔”徐景藩是何等人物,岂会是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实在太也笑话了,皱着眉头冷笑数声,道:“你是何人?敢拿雪山飞魔来吓我!”
若在平时,徐景藩那能容得他人在他面前放肆,今天他出师不利,落得这般光彩,实在丢人掉到家了,知道“毒手药王”使毒的本事天下无双,自已是落难之虎,往日的威风发不起来,又不敢将他得罪,强作稳定,道:“药王要怎样才信徐某的话?”
毒手药王嘿嘿一笑,道:“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雪山飞魔会被俩个小孩子打得屁股尿流,狼狈逃命,说来不怕笑破我的肚皮么?”
徐景藩长叹一声,无奈之下只得将莫抛遗夫妇围攻的事说了,他之所以如此,一半是表明身份,一半是拖延时间,恢复功力,更是想找机会让“毒手药王”杀了伍斌和连卒乔。
伍斌和连卒乔无语,只是冷笑。
“毒手药王”听说是莫抛遗夫妇联手攻他,再看他道袍上的破洞如麻,不由信了几分,莫抛遗号称“铜人铁臂”,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厉害无比,若非他取娶妻生女,破了童子功,一身功力可与“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媲美,冯观子一手辣剑号称“夜叉十招”,出道以来,会过的高手还末有人接得下她十招,那是何等般的厉害,莫抛遗出道时曾与他打过一架,“毒手药王”被他一掌打得吐血,连发了几颗“毒雾神针”才将他吓退,这才保住了性命,此后药王不是不想报仇,但想他夫妇联手围攻,败下阵来也是情理中的事,他自仗一身毒功和使毒本事天下仅有,又看出徐景藩此时真气大耗,却是无惧,淡淡说道:“算你是雪山飞魔又怎样了?”
徐景藩听他口气不善,素知此人脾气古怪,如是激怒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强作神态,道:“不知药王得要如何处置这档事?”
毒手药王冷冷说道:“江湖上都说雪山飞魔精明无比,药王庄岂是任何人能够轻易出入,这个规矩你应该知道,你们三人既已进了药王庄,我看就不必再出去了,何况还偷了我的三花灵,岂能饶了你们。”“三花灵”是一种练功助气的妙药,三十年才开一次花,结果后服用功力大增,“毒手药王”培植多年,已是开花结果,果实倘末熟透,他自是不会在此时摘下,功亏一筹,徐景藩被冯观子的毒剑所伤,逃跑钻进了药王庄,发现了三花灵,他曾听师父讲这种异物,细辩之后摘下服食,“毒手药王”是第一等的使毒高手,鼻子敏锐,闻他屎臭中隐隐有着“三花灵”的香气,即知宝物被窃,愤怒之下,欲将他生擒住,要来作新近炼出的剧毒之用,方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