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卒乔不言,拉着他钻进草丛中,不过一会,一匹马疾奔而过,马上之人竟是魔头莫抛遗的掌上明珠莫莉花,只见她神情焦急,竟似要哭出来一般,在她身后二十多步远,是徐家兄弟骑着马追赶,生恐把她丢失了,师父问起罪来,兄弟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俩人坐在草丛中,连卒乔看着他吃吃而笑,伍斌道:“你笑什么?”
连卒乔忍住笑,道:“她想嫁给你作新娘子,你怎地不出去接她。”话一出口,登时后悔起来,不该如此胡言乱语。
伍斌脸上一热,随即想起白梅来,脸儿登时胀得通红。
连卒乔又道:“大哥,莫姑娘真是喜欢你,你会不会娶她呢?”
伍斌窘臊了好一会,才道:“连兄弟别说笑了,我和她毫不相识,怎会说上嫁娶的事。”
连卒乔似是松了口气,道:“这还差不多,只要大哥真心和我作朋友,我就喜……”说到这里,忽觉说漏了嘴,当即住口,面上阵阵发烫,隔了好一阵子,才道:“伍大哥,我要我爷爷教你武功如何?”
伍斌道:“连兄弟,象贵派这样的一个门派,武功独步武林,无人能及,你干嘛要扮成一个乞丐的模样?”
连卒乔脸色微微一沉,语气有些冷漠,道:“乞丐有什么不好,我就看不惯富家子弟,油腔滑调,没一个好东西。你要是嫌我这个乞丐又脏又臭,大可不必管我,自个儿走你的。”
伍斌随口一句话便惹他不高兴,不由大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连兄弟你误会我了,想我二师伯创建了神丐门,是丐儿的头头儿,我都末曾有这意思,连兄弟还是小兄弟的救命恩人,饮水思源,就算你真是臭……。啊,我又说错话了,连兄弟,小兄不是聪明的人,时时都会讲错话,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好了,小兄绝无嫌弃之意,因为咱俩是结义兄弟。”
连卒乔脸色登时缓和过来,道:“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伍斌点了点头,道:“兄弟之间的情意,唯有心知,那也不必从口上讲出来。”
连卒乔道:“此话虽是有理,可我实是想听大哥说出心里的话。”
伍斌跪在草丛里,指着大树道:“以树为证,连卒乔是我伍斌的结义兄弟,我伍斌若有半点嫌弃或是坏念头,叫我伍斌不得好死。”
连卒乔也跪了下来,道:“我连卒乔和伍大哥结义金兰,若是有负于伍大哥的地方,请伍大哥一口把我吃掉。”
伍斌听他起的誓言古里古怪,不觉愕然,道:“我伍斌吃鸡吃鸭,可不吃人肉。”
连卒乔伸着指头推他的头,道:“傻瓜,不懂就别问好了。”
“嘿嘿,这小子是个白痴,你不如和我聊聊寂寞之情好了。”一个苍老古怪的声音由树后传来。俩人闻言吃了一惊,转过去一看,不禁骇然失色,树下坐着一个道袍老者,竟然是刚与莫抛遗夫妇大战败下阵来的“雪山飞魔”徐景藩,他脸上被划了一道伤口,血迹凝结,那一件道袍被刺破了许多小孔,密密麻麻,想是冯观子辣剑留下的。
徐景藩虽处困境,那高大粗壮的身躯仍是显现出威风凛凛,原是他摆脱了莫抛遗夫妇,怕官兵们纠缠住,一口气奔到这里来养气疗伤,却又另有一番奇遇,且不详表。
俩人吃惊变色,连卒乔稍定惊魂,道:“雪山飞魔自居武学天人,无敌于天下,却也是临阵脱逃之辈,你羞是不羞?”
伍斌轻轻拉他衣裾,低声道:“这人很凶,我们别惹他。”
声音虽小,徐景藩仍是听到了,他冷冷地说道:“还是这个白痴有几分见识,徐某看中了你,那是你臭叫化的福气,干嘛要和这白痴相好。”
伍斌道:“大家素不相识,怎地如此说话损人?”
徐景藩翻起一双白眼,喝道:“少罗嗦,知趣的远远地滚开,省得徐爷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