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抛遗见于吉祥站着不动,怒气暗生,瞪着他道:“这小毛贼是哪来的,见了大爷敢不见礼?”
林书公冷汗直冒,连忙扯他衣裾,低声道:“你不想活了?”忙对莫抛遗道:“他是个没见过面世的伙计,不懂得礼数,请莫大爷不与他一般见识。”于吉祥低头忍气,把手拱了拱,神态仍是不够恭敬。
徐离瞧着生气,大声喝道:“吠,你这厮是什么人,快快重新见过大礼来。”徐和也怒容满面,大声喝斥。
冯观子玉手轻摆,徐家兄弟顿时止声,她凤眼一扫,面露微笑,如春花绽放,芳华照人,柔声轻笑道:“你俩叫什么名字?”声音娇嫩,十分悦耳。
于吉祥咽了咽口水,脱口说道:“我叫于吉祥。”
那稚气末脱的美貌少女莫莉花啃着瓜子格格作响,道:“从没听说过,无名小徒。”纵马走近,把啃过的瓜子壳扔在俩人头上脸上。
于吉祥抹去瓜子壳,笑着说道:“你这小姑娘又叫什么名字?”其实他是知道莫莉花的名字的,此时见她母女姿色艳绝压芳,不禁神魂颠倒,口不择言。
莫莉花努嘴冷笑,道:“凭你也配问姑娘的名字。”把手中的瓜子泼下,打得于吉祥满脸都是,隐隐生痛,登时清醒了过来,不觉变了神色,连忙后退两步。
莫莉花见他神态狼狈,不觉格格地娇笑起来,于吉祥登时省悟,被对方戏弄了,立时把莫抛遗这魔头抛在脑后,牛脾气发作起来,大声道:“小妖精敢戏弄老子。”
莫莉花自出生以来,父母对她疼爱有加,何曾对她大声说话过,此时被于吉祥如此叫骂,实是从来也没有的事,当真是气炸腑,柳眉倒竖,凤眼睁大大地,抓起一把瓜子当头泼打下来。
于吉祥一时情迷意乱,以致欲令智昏,才给掷得满脸瓜子,此时有了准备,斜身绕步,避了过去,一把瓜子即时打个落空,林书公见此状态,暗叫不妙。
莫莉花见状更是气愤,冷笑一声,玉手一扬,铮铮两声,两枚透骨钉脱手弹出,她年纪虽幼,却得父母这样的大高手亲传授技,手劲极强,手法更是精巧,一枚打向“眉心穴”,一枚打向“膻中穴”。一句话即惹起她的无名火,一出手即是伤人性命的要害。莫抛遗夫妇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也不加于出声制止。
于吉祥一声冷笑,大手一伸,便把两枚透骨钉接在手中,待要反手掷出,忽闻凌厉嘶风,又有两枚透骨钉打来,所用的手法又不同了,打的是“跳环、肩井”两穴。于吉祥心下一乐,暗道:这臭丫头这手暗器功夫居然打得极是不错。自仗手法精妙,陡手间又把两枚透骨钉接住,紧接着又是两枚打到,用的是连环手法,以她如此年纪,暗器功夫打得极是不错了,只是遇上于吉祥这样的高手,轻轻易易就接了过去。
莫莉花怒不可抑,玉手长扬,便是一把透骨钉打出,这次用的是“仙女散花”的手法,透骨钉满天乱飞,如雨落般泼下,透骨钉就似长了眼睛一般,朝于吉祥全身的穴道打来,于吉祥这才知道莫莉花的暗器功夫不可轻视,手下使劲,把接来的六枚透骨钉掷出,打落了几枚射来的透骨钉,反手转身之间,接下七枚透骨钉,愤怒之下,大叫道:“还给你。”七枚透骨钉同时往莫莉花身上打去。
林书公大惊失色,他知莫抛遗夫妇古怪得很,平时把女儿宠得捧上了天,最是傲慢不过,既是如此,他们也绝不会随便出手伤人,莫莉花此举虽然可恶,那也是她先动手的,于吉祥被迫自卫,这是情有可原,可他的武功比莫莉花高强,此时出手无疑是想伤她,那情景就不同了,莫抛遗夫妇岂会坐视不理,急忙大叫道:“不可。”喊叫归喊叫,却又如何止得住射出去的七枚透骨钉。
莫抛遗不知何时已纵马来到了女儿身边,冷笑一声,长臂一伸,衣袖卷起,七枚透骨钉全都卷入了他的袖中,他接暗器的手法平平常常,浑不见有何精妙,却显示出他的功夫十分精堪,把于吉祥、林书公看得呆了,因为他是江湖老手,知道手法越是平常无稀,武功越是厉害。只见莫抛遗冷笑声中,大袖一挥,七枚透骨钉打了出去,于吉祥和林书公急忙倒纵出去,他俩人见机早,闪得快,于吉祥大腿上中了两枚,双肩上中了两枚,林书公屁股上中了三枚,莫抛遗这是因人而施,于吉祥无礼欲伤他女儿,这才出手惩治他,把他打成残废,林书公虽是礼恭之极,因是于吉祥的同伴,理应受这池鱼之殃,不过莫抛遗只是把他打伤罢了,并没重手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