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道成传这一击之势,十拿九稳占了优势,岂知四掌相接之后,随着掌声,成传的身子霍地呼的弹了回来。俩人较掌,击势快到极点,除了户铁锦与刘冰看出成传吃了个亏外,余人都当是他击退敌人,趁此借势掠身纵回,都是大声为他喝彩。
白衣人的武功虽是高强,成传的软绵硬铁掌毕竟不凡,较掌之下,白衣人的身形冲势登时受阻,但他的轻身功夫惊世骇俗,极是罕见,半空中身子一个疾旋,竟然平平稳稳地落了下来,足尖轻轻一点,纵了上来。
这么一来,山上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人一身雪白儒饰,腰系佩玉,手持折扇,面上蒙着一块白色轻纱,只露出两只眼睛,眉宇清秀,举止斯文,不似不良之辈,此人看来顶多十来岁。
刘冰大声道:“何方小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吃了豹子胆了敢来闯山,快快报上名来?”
白衣人正是伍斌,他一阵迟疑,稍隔一会,开口问道:“这里是神丐门吧?不知门主的名字可是叫户铁锦户先生?”答非所问,竟直呼户铁锦的名字,户铁锦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就是当今名门大派,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户大侠”之类什么的?这人年纪看来倘小,如此这般直称其名,显得极是无礼,“神丐门”群弟子齐声喝斥,口沫横飞。
刘冰大怒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东西,敢对我的话不理不采,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伍斌道:“听说户先生的妻子张氏早年因难产而逝,这位大嫂敢情是他后来的继娶吧?”言下竟当刘冰是户铁锦的妻子,满腔杂谈,令人哭笑不得。
不说刘冰火冒三丈,在旁的户永建已是七孔生烟,喝道:“姓伍的,这位侠女乃是在下的师伯母,你如此恶言及她,姓户的虽欠你一个人情,今日说什么也要与你较量一番。”正欲出场。
户铁锦一把将他接住,诧异问道:“你识得此人?”
户永建摇头说道:“不认识。”众人听了,大感诧异,他既知来人姓伍,却不识得对方,末免令人想不通此理。
伍斌一听户永建之言,忙整冠抱拳,垂首道:“原来是神剑门的岳夫人,请恕晚辈眼拙,倘望见凉。”
刘冰不理他,问户永建道:“你怎知这小子姓伍?”
岳秀枚插嘴道:“是他自已说的,他……他还一路跟踪我们,看来他没安什么好心?”
刘冰“哼”了一声,掉头横目一瞪,厉声喝问道:“姓伍的,你欲意为何,今日不说个清楚,上得山来,叫你永远也下不去。”
伍斌仍是抱拳道:“这个……请恕晚辈有为难之处,今日此来只是会一会神丐门门主,不知哪位便是?”这话他已是说了两次了。
户铁锦道:“我……”话刚出口,刘冰“哼”了一声,道:“你暂让一让,待我来审问这个小贼的来意。”她脾气粗暴,自尊为长,喧宾夺主。
户铁锦听了,好生作难,须知他是“神丐门”的门主,有人冲上山来指名道姓找他,不能缩而不出,岂知刘冰的脾气实在暴躁,根本就不管这些,反客为主,强行出头,户铁锦敬她是师嫂,踌躇间她已是抢着说话了。
刘冰道:“管你为难不为难,方便不方便,在我的面前从来没什么人敢说一个不字,你这小子听到没有,方才问你的话都给我依实道来,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脾气暴躁,又是长辈,平时对门下弟子使气惯了,此际有人跟她词锋相对,叫她如何不火冒三丈。
伍斌轻轻叹了一声,道:“小生已是说过,委实是有难言之隐,并非有心戏弄长辈,倘请岳夫人行个方便。”
刘冰“哼”了一声,道:“我所说的话难道要我重复两遍吗?”大刺刺地老气横秋,不仅不容伍斌分说,而且,非要照她的话去作,半点不许违逆,这般神态,如是遇上相同脾气的人,不打得天昏地暗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