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永建笑着道:“师嫂可漂亮了,人缘又好,她和大师哥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包管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岳秀枚松了口气,轻声道:“是么?这样就好了。”原来她怕山上的全是一批公猴,就她一个女子,处于这种情形下,那是何等般的尴尬,现在好歹还有另一个女子陪她作伴,不用面对着户永建的师弟们难为情。
成传甚是诧异,不知自已成不成亲,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户永建道:“大师哥,我爹爹他好吗?”
成传道:“你下山的时候师父非常生气,过了几天后气也就消了,认为让你下山去磨练磨练也是好的,自从师伯母来后师父的心情就更好了,整天笔口常开,还与伯母切磋武功呢?”
户永建心下过意不去,道:“这都是我不好,害得爹爹发脾气,令诸位师兄弟代为受过。”
岳秀枚道:“二师叔经常发脾气吗?他生气起来可不可怕?”
户永建大是踌躇,父亲纵有千万般的不是,作儿子的岂能在背后非议,当真是大逆不道,何况作错的是自已,对父亲的责骂只有诚心领训,岂可有埋怨之心。
成传微笑道:“岳姑娘放心好了,我师父可不象大师伯那样严厉,他只是对户师弟有点特别,管教过严,平时他对我们这些弟子可是有说有笑,从没有谁给骂过的,岳姑娘是……是那个……,又有师伯母的保驾,就算有错,也该不会对你们有所责罚。”听他语气,显然岳秀枚母亲的脾气他早有耳闻,是于言下敢作保票,她有这个大靠山在这儿,万事无忧。
岳秀枚面上一热,大感放心,暗道:只要二师叔不似爹爹那样老爱摆着一付严肃的脸孔,平时偶尔给他说上几句,那也没什么?她委实怕这位末来的公公有着严肃令人生畏的样子,恐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户永建道:“小时候我最是顽皮了,这事你也知道,可能爹爹怕我不学好,对我严于施教,现在我已经长大,想来他该不会再象小时候那样对我。”他现在成亲在即,新娘子也送上门来,可算是长大成人了,父亲管得虽严,总不会当着儿媳妇的面大骂儿子。
岳秀枚问道:“你这么大了,二师叔还经常责骂你吗?”
户永建颇是尴尬,成传抢着说道:“户师弟小的时候虽是顽皮,可咱们谁人小的时候又有哪个不顽皮了,给长辈打骂那是家常便饭,那也不用放在心上。”
岳秀枚忽地问道:“大师哥,你和师嫂是怎样认识的?可否讲给我听?”
成传道:“这个留给你师嫂已后再告诉你,现在你们赶快上山去,师父和师伯母正在等你们,想必等得心急了。”
户永建一凛,心想这是实情,自已私自下山,惹得父亲大大生气,大师哥虽是说得好听,难保见了面又把自已训一顿,不免惴惴不安,恐在末婚妻的面前失面子。
这座山峰峭壁悬崖,主峰虽然不算太高,如是没有轻功之人,是上不去的,峰顶上经过人工修筑,有一处宽阔场地,供于“神丐门”众弟子练功,四面的大岩洞着实不少,各人夜宿便在里面。
三人联袂上得峰来,众弟子早候多时,一涌围了过来,方才在山下敬畏大师哥的神威,此际有师父在,众人一涌而上,早把成传挤了出来,他嚷了几句,也没有理他,却给他的妻子拉了出来。
自刘冰来后,“神丐门”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户永建的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如何戏弄户永建,这一计划由陆光椿策划着,瞒着成传进行,此时大家都装作没听到他的说话。
户永建本就不大会讲话,身处此境,一人一句,也不知声音从那里来,除了一张红胀的脸,那里还讲得出话来,岳秀枚更是不用说了。
在左面一座隆起的巨石后转出一男一女,齐是四十好几的年纪,男的身村高大,蓝缎大衣,相貌堂堂,正是“神丐门”门户铁锦,女的是岳秀枚之母刘冰,一身华丽绵缎,头插凤钗,光华照目,凤韵犹存。
众人见门主来到,顿时静了下来,并让开了一条路,岳秀枚叫了一声:“妈。”即扑到她怀里去,刘冰含笑轻轻地搂住女儿,目光却盯在户永建的身上,户永建面上发热,上前施礼纳见。
刘冰一笑说道:“长得还算可以嘛。”在修水客栈那晚上她曾见过户永建,只是天太黑看不真切,心想女婿长相如是平俗,女儿嫁了过去岂不委曲了她,此刻见他长得一表人才,忍不住说了一句,心下甚是代女儿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