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永建俩人正待让路,猛觉气氛格外异样,却见群雄的目光尽往末婚妻身上瞧,贼眼色迷,显然不怀好意。岳秀枚大光其火,十几双眼睛朝她看来,顿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正欲发怒,户永建低声道:“我们赶路要紧,忍让为宜。”
岳秀枚低“哼”了一声,这才作罢,户永建抱拳作揖,道:“借光,借光,请诸位行个方便,让个道如何?”
为首那个儒装汉子拍马上前,睁大了眼睛,瞧着岳秀枚一会,忽地“嘿”的一声笑了起来,神色甚为赞赏,回首对一个短袄虬须汉子笑道:“老戚,你说这个雌儿如何?”说话满嘴淫荡之意。
户永建本来不想生事,听他语言无礼,辱及末婚妻,登时大怒,脸色一沉,横目扫了过去。
那个短袄皮衣的虬须汉子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在我们见过的娘儿中,犹以这个雌儿最水灵了,可以用万里挑一来喻之。”余人闻言,跟着指指点点,低议私语,野调无腔,啧啧有声。
儒装汉子转过头来,问岳秀枚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出来干什么?这臭小子是你的什么人?你们要上哪儿去?”语气直如审问一般,贼眼眺视,他的外表似是饱识博学之人,此番举止直如井市屑小一般。
岳秀枚杏目一瞪,柳眉倒竖,冷冷说道:“你是哪里钻出来的野狗,见人就喊,也不怕闪了舌头么?”
儒装汉子闻言并不动怒,仍笑着说道:“这只雌儿脾气不小呀,偏生长得这样好看,大爷我不是和尚太监,早就动了凡心想入非非了。哈哈,这臭小子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显是不怀好意。喂,小美人,你过来陪陪大爷我,保管叫你快活似神仙。”说话间神态露出丑恶的狰狞淫笑,余人更是哗然轰起,满山遍野尽是放荡的笑声回荡。
户永建这一气非同小可,冷冷地说道:“这位朋友,青光白日之下,如此无耻下贱的语言,你还算是个人吗?快给少爷让路,不然休怪铁拳对你不客气。”岳秀枚手按剑柄,脸上罩着一股煞气,心中杀机陡起。
儒装汉子与群雄相顾嘻笑,道:“这小子口气到是不小呀,居然有胆子向我说这种话,好在大爷今天格外高兴,到可放了你一条生路,不过走的是你一人,这雌儿得留下来陪伴冯大爷。不然……。哼哼,我更是要对你不客气。”转首对一个蓝衫汉子笑道:“方老六,上次你们先占了便宜,这次可轮到我了,你们不可再与我争了。哈哈。”风一吹过,莽草列列作响,伴随着一阵轰天荡笑。
户永建再也忍受不了了,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抑,舌绽春雷,猛喝了一声,群雄不禁一凛。也不见他作势,身子翩然离开马背,腾空而起,这一去势,乃是激怒而发,此际轻身功夫更是显得惊人,势快如电,几乎在那儒装汉子惊愕之际,一个“泰山压顶”之势,使出铁掌功夫,猛地一掌狠劈了下来。
儒装汉子见户永建年纪青青,那把他放在眼里,作梦也想不到他身具一流高手的武功,心下惊骇,陡闻掌风嘶啸之声,躲避抵挡都已不及了,但听得“逢”的巨响,脑袋开花,脑汁四溅,被打成一团肉酱,他跨下那匹健马四脚趴下,口喷鲜血,即时毙命。
群雄大惊失色,睁大着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时为他声势所憾,呆愕了好一会,不知谁喊叫了一声:“抄家伙。”群雄手提兵器,跃下马来,纷纷涌上,团团地把户永建围住,有几个不知岳秀枚比户永建更是厉害,欺她是娇弱女子,竟空着手过来,狰狞奸笑,仗着人多势众,一涌而上。
户永建面对群雄毫无惧色,渐渐作出他原来的倔强倨傲,昂首望天,双臂环抱,挺胸放声大笑,一个使鬼头刀的短袄汉子喝道:“好小子,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冯老大被这小子所害,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的心头之恨。”
“把他杀了岂不便宜了他,得叫他救生不能,求死不得。”
“嘿嘿,不把他抓住,咬上两口,老子就不姓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