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岐跟了上来,道:“师父,天太黑了,我没你那本事,去了不知待到何时才钓得到鱼,还是你去吧。”
夏长峰转回身来,白了他一眼,道:“真是罗嗦,不是跟你讲了,师父心情不好没兴趣,你怕钓不着鱼,在媳妇儿户叫化的面前出丑,那便把鱼干拿来炒炒,意思意思一下,不至让朋友空着肚子睡觉就可以了。”
韩振岐讪讪地说道:“户大哥和岳姑娘第一次来,我们不好好款待一下,恐怕会给他们笑话的。”
夏长峰道:“你怕给人看低,却要师父代劳给你卖好,往自已的脸上添金增粉,这样太也没有骨气了吧。”
韩振岐给他说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来,不敢作声。
夏长峰又道:“看你这小子心地不怎么好,见了女人就神昏颠倒,连自已姓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要知媳妇儿与户叫化是一对儿,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呀,自寻烦恼。”
韩振岐知师父素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作作,他这话分明是疑心自已心怀鬼胎,对岳秀枚有非份之想,心下惊惶,苦着脸道:“户大哥与岳姑娘的事,师父你就是不说,徒儿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来,徒儿对他们礼敬有加,岂敢有这等歹念。”
夏长峰“嗯”了一声,道:“没有就好,作人得堂堂正正,挺起胸膛来对待朋友,你们都是青年人,应该合得来,大家在一起交朋友相聚一场,这倒没什么,如果是看见人家姑娘貌美,心里就有那古怪的念头,这种人的品行也就差得不可救药了。”心情不好,借题而发,莫名其妙地训了徒儿一顿,岂知韩振岐根本没这心眼,垂首领训,唯有苦笑。
韩振岐道:“师父教训得是,徒儿谨记在心。”平白无故受了这场训,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他是个孤儿,师父待他如同已出,十年的养育之恩时刻不敢有忘,此时领训无语,心里也不敢对师父不敬。
夏长峰道:“本来我也不想说你,不过这种缺德无行的事,砍下脑袋瓜子也不能作。师父怕你今后在江湖上行走,见了美貌的女子,一个把持不住,作出傻事来,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想要翻身作人可就不容易了。”
韩振岐大喜道:“师父,你想让我出去闯荡江湖了?”他从末下过山去见过世面,平时羡慕神往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总想有朝一日自已也下山闯荡江湖,那会是啥样子?此时师父既有此意,叫他如何不欢喜如狂。
夏长峰“唉”地叹了一声,道:“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辩明是非,我这糟老头儿的样子,不会再有什么作为。而你还年轻,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不趁着这时出去闯闯,长长见识,如何能够扬我神钓门在江湖上的声威。”
韩振岐道:“徒儿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却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请师父放心便是,徒儿作事定会三思而后行,将来扬我神钓门的声威,不负师父的重望。”
夏长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声,道:“你……。”忽见户永建俩人手牵着手走回,当即住口,低声说道:“快去把鱼干拿来油炸,或是小炒都可以。”
韩振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夏长峰转头对着他俩人笑着说道:“你们俩人应该躲起来卿卿我我,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怪我这个糟老头儿,说话不算数,骗你们小辈?”
俩人走近,户永建道:“夏伯伯说笑了,能够目睹夏伯伯的绝技固然是好,没眼福看到,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夏长峰“哈”的一声,笑道:“户叫化子这次说的话好听,大有长进,是不是刚才给老婆教训了一下,学得够乖了。”
户永建讪讪地不好意思,岳秀枚见夏长峰笑得不是很自然,看了看韩振岐的背影,低声道:“夏伯伯,刚才你和韩大哥咬舌附耳吱吱咕咕,那样子很是古怪,说些什么呀?”
夏长峰道:“没有说啥呀,到是户叫化子,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呢?”
岳秀枚道:“你别左言顾右,避而不答,我们刚才一直跟在后面,你和韩大哥所说的话。嘿嘿,我全都听到了。”
户永建暗道:枚妹对夏伯伯也太过份了,笑话说说两句无伤大雅,满嘴胡说八道,拿别人的私议来作笑柄,那可不太好。
夏长峰一惊,还当她真是听去了方才那番话,不过他知此女古灵精怪花样子多,此言末必可信,转头看了户永建一眼,心下雪亮,笑着说道:“好个古灵精怪的媳妇儿,想要叫老钓着你的道儿,连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