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那壮汉一手五形拳使得虎虎生风,步步逼进,身手甚为敏捷。白衣书生使的竟是“鹤形擒拿手”的功夫,擒拿手法本尽是“分筋错骨手法”,致敌要害,这书生的招数虽然还够灵活,手劲却差,又似没有临阵经验,手法施展开来,明明是致敌的大好机会,却是平白的错过了,反被那壮汉逼得手慌脚乱,节节后退,汗落如雨,尽自支撑,显是转眼可即败下阵来。江西三霸在旁指手划脚,似在谈论白衣书生的武功家数。
高个子欧龙迈前两步,目光一眨电射而至,显是功夫精堪,满脸傲色,道:“这是江西三霸的地盘,欧某等人在此,俩位是哪条道上的英雄?如果事不关已,敬请莫要沾添了这碗浑水。”他见户永建俩人气态非凡,猜想多半是江湖中人,首先亮出了“江西三霸”的字号,显是不愿树敌。
户永建“哼”了一声,满脸轻蔑之色,道:“什么江西江南江北江东的,挡住了少爷的去路,不打你们一阵屁股已算客气了,还要罗里罗嗦什么,快快给我滚开。”
卓豹闻言大怒,道;“你这小子是哪里钻出来的,江西三霸的事也敢插手,你活得不耐烦了么?”抢上两步,举拳欲打。
欧龙一把将他按住,低声说道:“问清楚了再说。”放开卓豹,干咳了几声,把手一拱,道:“在下欧龙,承江湖朋友们看得起,在此开山立柜,混口饭吃,实在是惭愧极了,不知少侠何门高弟?路过蜗居,欧某等有失远迎,实是怠慢了朋友。”
户永建“嘿嘿”地冷笑了数声,翻起了一双白眼,神态倨傲,道:“便你们这种跳梁小丑也配来跟少爷套交情,末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三霸闻言勃然大怒,他们本不愿树敌,岂知这青年人的神态傲慢,语言污辱到了极点,叫他们如何忍得住。王虎大吼一声,道:“臭小子,你给老子滚下马来,有何本事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户永建跃下马来走上前去,双手叉腰,道:“有种没种,打过了之后才会知道。”
王虎哈哈一笑,道:“爽快,这才是好样的。”一个箭步冲到前面,迎面捶来一拳。户永建不动声色,举掌一封,王虎但觉这一掌就如击在一团棉花上,软绵绵地不着实力,大感诧异,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知这是什么功夫?伸指在户永建腕处拿下,但觉滑溜溜地,软绵娇嫩,竟似是少女的玉腕一般,不觉欢呼叫道:“原来你这小子是女扮男装的婆娘。嘻嘻,哈哈,当真有趣得很。”
户永建冷冷地说道:“是么。”劲力暗催,逢地巨响,俩人瞬间分开。二霸吃了一惊,只见王虎朝后摔个四脚朝天,爬起脚步踉踉跄跄,身躯摇摆欲倒,咬着牙满头大汗,一条手臂垂下直颤抖,显是吃了个大亏。
户永建拍了拍双手,笑着说道:“不知是不是还很有趣?你怎地不笑了?”
王虎气炸了胸腑,又吼了一声,飞步冲扑,举脚便踢。户永建横斜三步,躲了过去,道:“身手这样迟纯慢法,也敢出来现世,实在丢脸之极,还不再快一些。”狂语叽笑,妙趣横生,岳秀枚坐在马上格格娇笑。
王虎怒不可抑,拳打脚踢,使出了浑身解数,怒终打不着对方。户永建有意损他面颜,趁他一个不小心,飞脚把他踢个脚底朝天,狼狈万分。
另外二霸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乃是成名人物,武功高强,见户永建这般年纪居然有这等身手,江湖上极是罕见,一时也看不出他的来历,心里极不愿意惹下这种奇人高弟,可王虎摔得这等惨法,“江西三霸”的威名可说掉尽无存,那会再行罢手欢言,待王虎爬起,三人一同齐上,把户永建围在中间,他们的俩个弟子也在一旁装腔作势。
户永建故作狂态,放声大笑道:“你们三人早该一起上来了,现在同伴打输了才懂得联手,叫他心中极不服气。”
“江西三霸”知道遇上劲敌,严阵以待,不敢分心说话。户永建道:“怎么?想要打架又不敢上来,要站到天黑了才混水摸水,逃跑回家吗?”
三霸齐声喝叱,一同扑上,户永建身形疾绕,转似风飘,快得无法形容,紧随着听到三声脆响。他以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奇快手法,扫了三人各自一记耳光。三霸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并非泛泛之辈,那知三人联手不过一个照面便吃了这记耳光,表面愤怒到了极点,心里却倒抽了一口寒气,知道遇上了极难应付的高手,打起了万分精神,小心应战。
三霸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武功不低,然则与户永建相比之下,就显得相见形拙了,岂知不过半会儿的功夫,卓豹给他一掌打翻,欧龙被踹了一脚,俩人受伤吐血,纵是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是不敢再打下去了,三人招呼了一声,连场面话也不敢交待,狼狈万状地窜逃入林中去了。他们莫名其妙地被这青年打了一顿,对方的来历也不知道,可说是没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