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年纪虽轻,道行极深,方才一番比剑试招,那女子使的剑术和自已所会的一模一样,且轻功、身法、步形、内功也完全出自一炉,就算那女子不说这话,她也知自已和那女子是同出一门,心中欣喜异常,急忙施礼道:“小妹年幼无知,冲撞了师姐,极是鲁莽,乞望恕罪。”
户永建睁大了眼睛,茫然不解地看着她俩人,心道:你们本来就是师姐妹,怎地看你们的模样竟似毫不相识一般,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子展颜笑着说道:“门主老是说你天赋过人,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一直都不相信,刚才那么一试,如不是我多练几年功夫,只怕就接不下你几招了。”
白梅满脸羞愧,道:“师姐说笑了,小妹所学能有师姐一半功夫就不错了。”近日所遇的高手一个强过一个,凭自已这点微末之技,连番惨败,那有可喜愉快之言,她说了这话,情绪登时低落,皱眉无语。
那女子收敛笑脸,正色说道:“我所说的并非笑话,凭你现在的武功,放眼江湖上似你这般年纪的有几人,你现在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若是痛下苦功几年,本门的剑术精髓必能领悟到。”
白梅虽然不信她这番话,却也有几分欣喜之意,只是与她初次见面,许多话不便即说,道:“小妹离师多年,不知师父现在怎样?”
那女子道:“多谢你心中还惦记着师父,门主时常与我谈起你的事,我这次下山其中第一件便是来找你,见识见识你这个令山西绿林好汉闻风丧胆的飞天魔女,好在我没有乘船而来,不然只怕错过与你见面的机会了。”
白梅给她说得娇脸**辣地,听她叫师父为门主,而不叫师父,心道:原来恩师乃是神剑门的门主,师姐既不叫他为师父,想是门中倘有别的长辈,师姐出师他人。听她说师父仍记惦着自已这个多年没见面的弟子,心下大受感动,眼眶泪湿,道:“难得师父还记得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真是叫我惭愧不已。”原来白梅幼年时家遭劫难,全家人尽数被“黑衣恶张”所害,白梅有幸得岳疑影救了一命,当时她以有十一岁年纪,稍为懂事,岳疑影见她小小年纪却大含杀气,生恐把武功全都授给她,会助长她的锐气,目中无人,大开杀戒,因此才没让她正式拜师,只授了她三年剑术,果如岳疑影所料,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出现在江湖上,大令山西的绿林豪杰闻风丧胆,且创建了五梅山寨,还得了个“飞天魔女”的绰号。
白梅又道:“师姐此来,想是师父有何旨义,敬请师姐示知。”她不愧是涉世老到火候,自离师多年,终无师门音讯,此时竟然派人来找她,想是有何重大的事情要说。
那女子道:“我们是同门师姐妹,应当彼此和气,你这样说话末免太见外了。”
白梅道:“师姐说得是。”
那女子道:“我来找你,是尊照门主的意思,要你散去五梅山寨。”
白梅小小年纪,闯下的名头不易,五梅山寨更是她二年辛辛苦苦筑建起来,现在要她散去山寨,怎能不叫她着急,道:“师姐,师父他老人家叫你……叫你……。”心急之下,竟是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望着她,一笑说道:“叫你散去山寨,是不是很心痛呀?”
白梅道:“两年多来的心血,就这么一句话就散去了,末免太也可惜了,望师姐回复师命,请他老人家让小妹保留这个山寨。”
户永建也心道:这少女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人家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山寨,你如是乱用师命,一来就让人散去了山寨,这样的玩笑末免开得太大了。
那女子道:“看把你急的,门主这样作是有原因的,待会你知道了,还是会自个儿把山寨散去的。”白梅听她这样说,低头无语。那女子问道:“前番你和黑衣恶张在微卅一战,不知觉得他的阴阳毒掌如何?”
白梅一凛,她和“黑衣恶张”较量不过是十天半月前的事,想不到师姐竟然也知道了,却是令她大感意外,道:“黑衣恶张的阴阳掌确是厉害非常,毒掌散发的毒气中人欲晕,而一冷一热的掌气更是让人受不了,小妹仗着师门剑术精妙走了百来十招,虽有高人暗中相助,仍是把他打伤了。”